她小嘴嘚吧嘚的不停,“当时我睡着了,不对,可能醒了,看见阿玛在我床坐着,只是我刚醒,他便走了”。
甯楚格面上流露出一丝不舍,“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
耿清宁有些心酸,真是大人吵架小孩受苦,甯楚格从生下来开始就没离开过阿玛,四爷便是再忙,也不忘陪伴孩子,甯楚格的启蒙、骑马、写字全都是四爷抱在膝头亲自教养。
说起来,弘昼也快到启蒙的年岁了。
“这段时日你阿玛太忙了”,耿清宁蹲下来看着闺女,“傍晚的时候,额娘带你与弘昼去跑马,如何?”
面对孩子的时候,注意力转移大法最好用。
甯楚格果然被吸引了,“那我要骑大马!”
“不可以哦,”耿清宁摇头道,“虽然你已经长大,是大孩子了,但是你的身高还没走一颗小树高,所以现在只能骑小马哦”。
甯楚格打量着身边的花盆,“可是我已经比这颗小树高了啊”。
“这颗小树和弘昼的年岁差不多大”,耿清宁扭头指向外头种的桂花树,“那个才和你的年岁一般大”。
甯楚格看向院子里的桂花树,便是她也忍不住瘪了瘪嘴,“额娘,你又欺负我跟弟弟”。
若是现代那个未婚未育的耿清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从一个孩子身上汲取力量,但此刻,她确实全身上下如同泡在温泉里一般,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怀里这个小小的孩童涌入她的体内。
“别忘了穿骑装哦,乖女儿”,耿清宁拒绝她的指认,并回了一个无辜的微笑。
傍晚,热意终于从地面上褪去少许,甯楚格也难得的早早从书房回来。
娘几个的骑装是一模一样的,一水的红袍黑裤,就连五阿哥也穿了一个红色镶黑边的肚兜。
耿清宁还想戴着秋狄帽,因为太热而无奈作罢。
弘昼抱着百福不松手,“跑马,百福去”。
一旁的徐嬷嬷赶紧劝道,“小主子,马儿不长眼,踩着百福可怎好?叫它在家歇着罢”。
弘昼小小的,但也知道做主的人是谁,他用黑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额娘。
耿清宁不由得心就化了,“算了,带着吧,别叫它乱跑便是”。
一家人坐着骡车走了一刻钟的功夫到了山脚下的马场,上头有山有树可以打猎,沿着山脚扎了一圈篱笆,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荒场,连偶尔的土坡都是平整的。
耿清宁再一次被古代贵族的奢华惊掉了下巴,这山、这水、这草场,无数木材、水、田地资源,仅仅为了主子们偶尔的造访,就成了皇家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