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从外头进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脖颈,“又淘气?”
弘昼这小子才一岁,就皮的不得了,跟他姐姐甯楚格在一岁时谨慎的性子天差地别,四爷有时候会想,明明同一个阿玛额娘生的,两孩子怎会差别如此之大。
不过,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弘昼被抓住了命脉,小手小脚在空中胡乱扑腾,但始终没逃过阿玛的手掌心,最后被奶娘用细棉布裹住,往自个儿屋子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略带有苦涩的药味,四爷一闻便知是金银花,身上那股刺挠的痒意又涌上来,他也没让人伺候,径直脱下衣裳。
一旁的耿清宁吓了一跳,难不成是小别胜新婚?
要不要脱衣服呢,还是等着他来脱?不太好吧,他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洗澡,身上还有一股子马的味道呢。
不过他素来爱干净,天热得时候一天洗三次澡也不稀奇,想必只有外衫沾了味儿,整个人还是干净的。
她看看左右,见一屋子的人早随着弘昼出去了,里面此刻只有他们二人。
说实话,好些天没见,她确实有些想四爷了。
四爷已将衣裳去尽,整个人坐进儿子的浴桶里,金银花清凉的药性抚慰了他身上的痒意,他忍不住喟叹一声,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宁宁。
她好像只穿了一件里衣?
耿清宁看着刚褪下的外衫,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忙不迭的将衣裳披好,扭身躲到外头去了。
哎呀,羞死人了。
第122章
金银花的效果确实很好, 四爷身上的痒意消退了大半,再抹上加了冰片的滑石粉,周身清爽舒适。
往年因为绣艺不精选择缝制寝衣, 而如今这件事儿已逐渐变成了她的习惯, 每个季节都会特意为他做两套寝衣,虽然大头还是葡萄等人, 她只动了几针, 也算是她的心意。
今夏做的是短袖、七分裤款,纱制的大褂宽松又透气, 正合适洗漱后在屋子里穿。
一侧的冰轮缓缓转动,带来一阵阵凉气, 四爷将手臂搭在玉枕,整个人斜靠在塌上,劳繁多日,此刻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
耿清宁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不是叫膳, 就是照顾弘昼, 忙活得跟个小蜜蜂一样。
主要是刚才领错意,难免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