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儿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向王嬷嬷赔笑:“劳烦嬷嬷了。”
夜里换了几次湿毛巾,到凌晨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下去,只是人还没有醒,和悦仍旧坐在那儿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清早,吃了点早膳,见他还没醒,和悦留了海兰守着,梳洗穿戴好了,领着春芽、春蕊和王嬷嬷,又让人叫了两个外院的嬷嬷去了西跨院。
瓜尔佳氏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只穿着白色寝衣就被人带到了院子里,冷的直打颤。
看见和悦坐在院子里的绣墩上,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点心和茶水,此刻的她正端着一盏茶慢悠悠的抿着,眼皮都没抬,两边站着两个嬷嬷。
瓜尔佳氏变了脸,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嬷嬷上前一人一边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按着跪在和悦面前,心里既害怕又恼怒:“你想做什么?!”
两个嬷嬷都是做惯了粗活,有把子力气,瓜尔佳像只小鸡仔一样被压着无法动弹。
和悦抬起眼,盯着她,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你说我想做什么?”
瓜尔佳氏看着眼前分明只有十三岁,表情却沉稳淡然又高深莫测的和悦,第一次感觉到浸入骨髓的惶恐,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不是很冷?”和悦微俯下身,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眸含笑意,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凉意:“你放心,不会让你死,只是让你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听到死字,瓜尔佳氏瞳仁一缩,却强装淡定:“你究竟想做什么?!”脑子飞速地转动,唯一值得她如此大动干戈的就是昨晚的事了。
想到此,整个人都透着惶恐不安,色厉内荏地喊:“告诉你,你不能随意处置我,我是皇上钦赐的侧福晋,我要见爷,我要见爷!”
“你没机会见他!”用力甩开她的下巴,接过春芽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瓜尔佳氏听了她的话,更加恼了,愈发确定她是瞒着爷处置自己,咬牙愤恨地瞪着她:“你不能滥用私刑!”
和悦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动你,只是让你知道做错事的代价。”
不一会儿,王嬷嬷和春蕊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王嬷嬷又在院子里跪着的丫鬟们中间扫了扫,分别抓起瓜尔佳氏两个贴身的丫鬟,在她们的身上搜了一遍。
王嬷嬷虽然年迈,但力气却还在,两个丫鬟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王嬷嬷搜身,面上惶恐不已。
瓜尔佳氏看到了,气的脸色发青:“你这是做什么?她们是我的丫鬟!”
然而有两个嬷嬷压着,瓜尔佳氏即使气愤也无可奈何。
终于,王嬷嬷在最后一个丫鬟身上搜出一个荷包,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立刻走到和悦面前:“福晋,找到了。”
和悦瞥了眼,示意春芽,春芽出去,一会儿功夫就带着个六旬老人走了来。
“老朽见过福晋。”
“麻烦常大夫看一下。”和悦和颜悦色地看向常大夫。
常大夫颔首,接过王嬷嬷递来的荷包,拿到鼻子下嗅了嗅,皱了眉:“福晋,这是有催情效果的药物。”
瓜尔佳氏惊愕地瞪大了眼,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是你陷害我!”似乎想到什么,又瞪向和悦,怒不可遏。
和悦让海兰送常大夫离开,看向瓜尔佳氏,淡淡启唇:“你敢说昨晚你没有给十三爷下药?”
瓜尔佳氏哑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
和悦仿佛没看到她的神情,轻笑:“你说这件事要是禀明了皇阿玛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