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吗?也许之前怨过,在她分明认出自己却不肯相认,在自己说出那些话后毫不犹豫地否认,那时候心里是委屈的,是怨的,所以赌气地不再找她。
可是在这一刻听到她亲口承认,抱着她亲口问她怨不怨的时候,和悦哪里还会有怨?只有无边无际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脸颊埋在她怀里,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八福晋轻轻推开她,低头看她,笑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么大了还这样爱哭鼻子。”
“我现在不就是小孩子吗?哭又怎么了?”和悦不满地嘟哝,脸臊得慌,抬起袖子擦眼泪。
八福晋伸手拉下她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帕子给她擦着眼泪,又吩咐人端来热水,丫鬟伺候和悦净了脸。
重新坐下,和悦已恢复了平静,若不是微红的眼眶,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哭过。
八福晋握着她的手进了正房西次间的榻上,宫灯柔和,映着两个人的身影,两个人说着话。
“为何你会来了这里?”八福晋问出这个搁了许久的问题。
和悦沉默了片刻,悠悠开口:“我去看姐姐,突然刮起了一阵奇怪的风,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姐姐还活着,可以让我找到姐姐,再醒来我就在这儿了。”
八福晋蹙眉:“是何人?”
和悦摇头,眼眸微闪,垂下了头,嗓音微哑:”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只是有些事却隐去了,下意识不想说出来。
八福晋没注意,并未怀疑,她笑了起来,拥住她:“大概是我们姐妹有缘,才能再次相见。”
和悦点头,嘴角轻扬。
的确,那时候她无论如何都未想过还能与姐姐再见,即便在神秘人的帮助下来了这儿,也只是存了万分之一的希望。
“姐姐来了这儿多久了?”
和悦很好奇,姐姐究竟是魂穿还是胎穿。
八福晋面容微赧,声若蚊蚋:“我从出生就在这儿了。”
和悦张大了嘴,原来姐姐是胎穿啊。
不知为何,很想笑。
“你呢?”八福晋怕了她的笑,忙问。
毕竟在两个人正式见面之前,八福晋从未注意过兆佳氏。
也是第一次见面,那泼辣张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才吸引了她的注意,后来在对方奇怪的态度中心生怀疑。
“我是康熙三十七年来的。”从那时候到如今,已经三年了。
和悦有些庆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姐姐。
她原以为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到,但人活着总要有个希望。
“之前姐姐为何不认我?”虽然不怨,却到底疑惑,和悦想要问清楚。
“那时候刚见你,我并不确定,只是有所怀疑,后来听了你的话,才知道,只是,那时候你与四哥和十三叔交好,我担心将来会给你带来麻烦。”
和悦无论如何想不到是这个原因。
对于知晓历史的她们而言,有些事情总是要考虑的多一些。
这一刻,和悦完全释然了。
只是对于四贝勒和八贝勒的事到底有些心虚。
当初本不知姐姐会是八福晋,如今知道了却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到姐姐最后的结局,和悦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对于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和悦早已产生了感情,不是说远离就能远离。
似乎她们俩都对这一结果无计可施。
“当初姐姐为何要对六姐……”剩下的话和悦没说,两个都是她的姐姐,当初不愿相信是八福晋所为,终究还是心有疑虑,想要问个清楚。
“你不知吗?”八福晋意味深长的目光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