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沉思了一会儿,眸中闪过一抹算计,俏皮地眨了眨眼:“听说过狗咬狗吗?”
海兰茫然眨眼。
和悦不再解释,欢快地蹦跳着往西院而去。
“格格,这是孙姨娘院子的方向,您去那儿做什么?”海兰愈发困惑不解。
“傻呀,自然是去解决问题了。”和悦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海兰“呃”了一声,困惑地挠了挠头,但还是紧紧地跟上了和悦的脚步。
孙姨娘正在房中做针线,听了丫鬟的禀告忙迎了出来,温婉笑着:“七格格怎的来了?可是有何事?”
和悦摆摆手,进了房间,四处看了看,随口道:“我只是来看看孙姨娘,不知孙姨娘在做什么?咦?孙姨娘是在给关柱做鞋子吗?”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那只小巧精致的鞋子,和悦眼睛一亮,面上盈盈笑着。
“是的。”孙姨娘笑着承认。
“孙姨娘的针线真好,关柱穿上一定舒服,也定会感激孙姨娘的。”和悦坐在凳子上,晃着腿,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鞋子,似是不经意地说着。
孙姨娘脸色一变,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七格格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念着针线房的人必定不尽心,这才越俎代庖给大少爷做双鞋子罢了。”
和悦“哎呀”一声,站了起来,满脸懊恼和歉疚:“孙姨娘莫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关柱是你生的,你疼他一些也无可厚非,便是额娘也不会说什么的。”
孙姨娘闻言一怔,神色松懈下来,柔柔一笑:“多谢七格格。”
“关柱是我弟弟,多一个人疼他我也开心,孙姨娘完全不必担心。”和悦温声宽慰,话音一转,又说起另一件事:“对了,方才我在路上碰到了贝姨娘,她与关柱在一起,说了一些……对我额娘很不好的话,其实我很难过,额娘对待庶子庶女一向如亲生子女般,从不愿苛待了谁半分,待贝姨娘和孙姨娘也甚是宽容,可不知为何贝姨娘竟说出那番话,还当着关柱的面说,关柱毕竟还小,心思单纯,实在不应听那些胡言乱语,我也是担心极了,这才想来找孙姨娘讨个法子。”
孙姨娘大惊失色,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和悦忙扶住她,紧张地问:“孙姨娘没事吧?”
孙姨娘一只手扶住桌角,另一只手摆了摆,虚弱一笑:“我没事,七格格不必担心。”又忍不住仔细地盯着和悦瞧了几眼,暗暗思忖,她是来警告自己的吗?可是七格格年纪这样小,应当并无此番心机,如何会说出此番话?许是自己当真多虑了。
她吁了口气,站直了身子,勉强一笑:“七格格不必忧虑,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心思罢了,此事我会处理妥当。”
和悦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我知晓孙姨娘是个好的,必定没有贝姨娘那等心思,贝姨娘不明白,想必孙姨娘会明白额娘的心思,额娘对关柱极好,断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我晓得,夫人是个好的,几位格格也是好的,大少爷有几位格格这样的姐姐是他的福气。”孙姨娘脸色已恢复了些,此时认真地附和,笑容亦真诚了些。
“我瞧着孙姨娘是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孙姨娘好生歇着,千万别累着了。”和悦甜甜地笑着,挥了挥手,步履轻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