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必隆的女儿笑道:“据说先帝赐给太后一个小菜园,菜园的名字就叫琴瑟和鸣。我们现在吃的番柿和瓜子就是太后在小菜园里种出来的。我想……这里种的不是花,而是菜吧!”
众人恍然,原来这里种的是菜。
“你是谁家的格格?这是内廷旧事,难为你知道。”
听见说话声,众人连忙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紫色掐金百蝶穿花旗装的女孩子笑吟吟地看着她们。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穿樱草色金银线绣山茶花旗装的女孩子。
站在旁边的宫女提醒道:“这是二公主和娜仁公主。”
女孩子们连忙蹲身见礼。
娜仁笑道:“都免礼吧!”
娜仁看向遏必隆的女儿,“你是谁家的格格?”
“奴才钮祜禄氏,家父……”
娜仁笑着抬手打断她的话,“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是谁了。遏必隆大人家的格格果然见识不凡,内廷的旧事你都知道。”
这话可不敢承认,好像遏必隆窥探内廷似的。
钮祜禄氏连忙解释道:“奴才住在宫外,怎么知道内廷旧事?只因奴才喜食番柿,奴才的父亲给奴才讲了番柿的由来,这才知道宫里有一块菜地叫琴瑟和鸣。太后娘娘发现番柿的功德普照四方,这番柿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只是各位小姐妹矜持,不肯轻易说出口罢了。奴才鲁莽,让公主们见笑了。”
娜仁笑着点头,遏必隆的女儿真会说话。几句话不仅解释清楚自己没有窥探内廷,还替在场的小姑娘们找补了一下,不经意间还赞了太后。
娜仁上前,其他人连忙退开给她让路。
娜仁指着地上的苗苗说道:“这些是大蒜,是内务府特意寻来的紫皮蒜,可不是什么水仙。”
苏克萨哈的侄女脸红了一下,二公主上前扯了扯娜仁的袖子。
“皇额娘那里该等急了,我们快走吧!”
两位公主手牵着手离开了,众人蹲身行礼恭送公主,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娜仁和二公主来到琪琪格身边,先给太皇太后和宁太妃行礼,命妇们连忙起身给公主们行礼。
见过礼,众人重新落座,娜仁和二公主一左一右坐在琪琪格身边。
娜仁搂住琪琪格的胳膊,靠在她身边嘀嘀咕咕。
“姨母,我们俩刚刚看见那些小姑娘了,她们说你种的大蒜是水仙。”
琪琪格嘴角上翘,差点笑出声来。
二公主笑道:“她们都是大家闺秀,哪里认得这个。”
娜仁不服气,“我还是公主呢!我都认得,她们凭什么不认得。”
二公主不轻不重地怼了一句,“你比这个做什么?一会儿跟人家比比作诗和写词啊!”
娜仁立刻不吭声了,这种时候学渣最好假装听不见。
太皇太后和命妇们坐在一起说话,看着优雅光鲜,说白了就是一群妇女在闲话家常。
太皇太后和蔼可亲地问:我记得你丈夫(父亲)是某某大人,他是太宗时候就任某某官职,当年为了太宗立了功,受了伤,如今可还好?
命妇连忙表忠心:多谢太皇太后还惦记着,奴才的夫君(父亲)确实是某某年受的伤,能为太宗尽忠是应该的,现在日子好过了,旧伤的问题也不大。
问过了命妇的夫君和父亲,还得问问她的子女。儿女都多大了?成亲了吗?生孩子了吗?
太皇太后这么大年纪还要记住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着实辛苦。琪琪格幸运一些,她只要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太后就好了。
等这些都八卦完了,差不多也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钦安殿已经布置好了,太皇太后招呼众人进去。
座位早已经安排好,众人依次落座,精致的菜肴流水一样端上桌。
菜单是琪琪格定下的,她知道桌上的菜品有多为难人。在场的姑娘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捏着勺子喝汤,耳朵上的坠子都不会晃动,可见有多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太皇太后命人撤下残席,奉上果子茶点。
太皇太后笑着说道:“如此枯坐也是无趣,应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呢?”
众人进宫就是为了竞争皇后宝座的,她们正愁没有机会展现自家女孩子的才名呢!听了太皇太后的话,纷纷站出来献计献策。
有的要弹琴,有的提议作画,还有提议作诗写字的,说的好生热闹。
太皇太后不打击众人的积极性,她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和各种乐器,谁想表演都可以。
凡是会些才艺的都上去表演了一下,其中以四大辅臣家的女孩儿表现最好,一个个落落大方,毫不怯场,明显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索尼的孙女弹了琴,遏必隆的女儿写了一幅字,鳌拜的女儿写了首诗,苏克萨哈的侄女花了一幅梅花图。
看了众人的表演,太皇太后连声夸奖,即便表现不佳太皇太后也要夸一句长得喜庆之类的话。
等太皇太后夸完了,她问琪琪格:“你觉得如何?”
琪琪格坐直了身体,她知道,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候了。
她半眯着眼睛看了看众人,在场的人都被她看的心里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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