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德妃咬咬牙,不甘心道:“万岁爷,过几日就是嫔妾的生辰……”
“朕知道了。”康熙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折子,沉声道:“退下去吧。”
德妃就算是再不甘心,此时也只能下去了。
那可怜兮兮的脸出了养心殿的大门立刻就消失了,德妃扶着绿屏的手,死死咬着牙直到感受舌尖一抹腥味,头扭到一边狠狠的道:“温知许——”
宸妃声东击西,表面上在拔除她的人,暗地里却将春嬷抓去控制住了。
她闭了闭眼,嘴唇一片惨白,搭在绿屏身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绿屏,这次……这次本宫怕是要完了……”
绿屏跟了德妃十几年,从来没见宫她这般模样过,心中跟着一慌连忙安慰道:“没事的,主子别心慌,一定会有办法的。”
德妃眼帘颤抖的厉害,苦笑道:“没办法了……”春嬷是他送的人,一直安插在外面,知道她所有的事情,跟了她十几年从来都没出过岔子。
现在一朝被温知许抓到,怕是……怕是她的好日子已经到了尽头了。
德妃想到这,心中彻底慌了下来。
——
等她走后,康熙再看手里的折子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扔了手中的笔,抬脚便往延禧宫走去。
德妃的那句,但凡是爱慕的,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宠爱另一个女人?他忽然间想知道温嫔是如何想的。
康熙抿着唇,抬脚往延禧宫走去。
屋子里,温知许近日心情好的不得了,春嬷有了家人做要挟,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就等着德妃生辰那日来,送她一份大礼。
万岁爷进来的时候,温知许正在绣东西,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子,十八阿哥长的快,以前给他做的肚兜现在已经小了。
章嫔手艺好,做的小肚兜小帽子已经好看极了,温知许今日心情不错,就想着学着做一做。
康熙在门口的时候吩咐不准让人禀告,进来便一眼瞧见温知许低着头一脸认真,手里的东西不用瞧就知道不是给他绣的。
眼神沉了沉,见温知许没发现便捂着嘴唇咳嗽了一声。
“万岁爷来了?”软榻上的人总算是有了反应,温知许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后道:“坐吧。”
“嘿——”康熙乐了,故意板着脸道:“真的是胆子大了,都不起来行礼。”
一屋子的奴才低下头,不敢言语,李德全瞧见赶紧挥手将人带出去。
足足过了好一会,温知许才抬起脸,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硬邦邦的道:“嫔妾叩见万岁爷。”她福下身子,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也不起来。
康熙走上前,继续道:“没规没矩的,若是让旁人知道的话定要又说你骄横跋扈了。”他说罢伸出手想将温知许扶起来。
没成想,温知许冷着一张脸却将他的手挥开。
“怎么了?”康熙先是一愣,随后笑道:“真是越养越娇气,性子这般的任性。”说着便往前走,准备将人搂进怀里。
低头却看见她赤着双脚站在地上,“怎么没穿罗袜?”
夏日炎热,温知许又是个贪凉的,罗袜那么厚她自然是穿不住的。
“赤脚踩在地上,你也不怕着凉。”康熙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可温知许却笑着往软榻后一靠,理直气壮娇声娇气道:“嫔妾原本也不想的,可这不是万岁爷您非要嫔妾站起来行礼吗?”
康熙轻咬着牙:“奴才们怎么照顾的?让人进来给你穿上。”
“我不要。”软榻上人娇滴滴的,摇着头:“除非……”狭长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尾微微泛着红,她轻轻眨了眨:“除非,万岁爷亲自给嫔妾穿。”
没穿罗袜的脚抬起,玉足小巧又精致,阳光下,那抬起来的脚轻轻晃了晃。
康熙的眼神放在那双脚上,随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哪,朕去给你拿?”
软榻上的人得意的笑起来,修长的手指伸出去,虚虚往前方指了指。
康熙今日脾气异样的好,居然当真好声好气的过去拿了过来。
他板着一张黑脸站在她面前,手拿着罗袜淡淡的道:“脚伸过来。”玉白的脚白嫩的像是豆腐,指甲上还用红色的凤仙花汁液染红了,红的耀眼。
康熙的喉咙滚了滚,浑身开始一紧。
他双手拿着罗袜,软榻上的人手撑着下巴半靠着,脚已经伸到他手边。康熙喉咙发紧,顿了顿拿着罗袜的手凑过去。
康熙动作小心翼翼的,罗袜一点一点往上凑,他的手是常年骑马拉弓的掌心一片粗糙,而放在他手心的脚却嫩的像块豆腐,康熙都怕力气大点弄疼了她。
昨日湖州那边进现来一盒子东珠,个个都有鸽子蛋大小,康熙当时就准备赐给宸妃,却不知是做成首饰好,还是做成项圈好。
如今倒是想到了,就绣在鞋面上,这双脚穿上绣着东珠的鞋肯定好看。
康熙想到这,笑出了声。
手心的罗袜已经穿好了,他轻轻放下她的腿,沙哑的嗓音道:“下一个。”
温知许勾起嘴角,另一只没穿罗袜的脚晃晃悠悠的又往他手心送来,康熙刚要抓住,软榻上的人却眨巴着眼睛开始使坏。
勾起脚尖一用力,白嫩的发光的脚搭在他明黄色的胸口。
“万岁爷刚刚在发呆?”软榻上的人歪了歪脑袋,在他胸口的脚尖一用力,康熙往后连着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