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比武场出来,此时两人浑身燥热,说笑了两句后也没了再说话的心思,蒙头继续往前走。
大阿哥却偷偷转头往太子身上看了一眼,心道:“额娘也不知想的什么,居然非让我将太子带到这来。”
他从小就听惠妃的话,且额娘也吩咐了,大阿哥今个一大早就进宫将太子拉去了比武场,两人比了一上午腿都是抖着的。
想到这,他又往太子胳膊上看过去,心中咋舌,原本他文不好,兄弟之间数他文学最差,皇阿玛老是骂他莽夫。
大阿哥想到这,摸了一把头,心中悲凉。
想到刚刚在比武场太子的箭术就快要超过自己了,日后皇阿玛定又多了一个骂他的理由,大阿哥想到这,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
“大哥?怎么了?”胤礽低声笑了笑,转头瞧着身边一脸复杂的大阿哥,清雅如玉般的声音在这夏天给人一股淡淡的凉意。
“无事。”反应过来的胤禔赶紧挥了挥手。
“二弟,咱们走快些罢。”胤禔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比武回来一身的汗水黏在身上难受的紧张,他轻轻抬手将衣服拉起来一点,手指着前面道:“往御花园走吧,路少点。”
胤礽双眼之间光亮一闪,笑着说了一声好,跟着大阿哥的身边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了。
——
棉雾一听丝毫不敢耽搁,连忙点头溜到主子的身边。
“主子……”棉雾看了看身边的人,捂着嘴凑到温知许的身边刚要小声禀告,却立马被打断了。
温知许站在惠妃的身后,棉雾刚挤进去惠妃就瞧见了:“温嫔,你这宫女倒是丝毫不懂礼数,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这个时候禀报?”
棉雾无法,只得咬着牙往后退。
温知许笑着道:“不过是延禧宫出了点事,娘娘,嫔妾带着宫女去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
她说完就带着棉雾往旁边走,惠妃却悠悠的开口:“延禧宫有何大事温嫔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莫非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做贼心虚不成?”
正往前走的温知许转过身来,眉眼带笑的往惠妃那看去,语气却淡淡道:“不过是些私事,惠妃姐姐也未免太会揣测人心了些。”
“惠妃娘娘也不过是随意一句玩笑,温嫔姐姐还真生气了。”温知许这般受宠早就有人不满了,丽贵人站在惠妃身边一脸妒忌的往温知许幽幽开口。
惠妃眼中带着笑意,上前往丽贵人肩膀上拍了拍:“现在温嫔妹妹正得万岁爷的宠爱,咱们可不敢惹她生气。”
随后又轻声对温知许道:“若有些话妹妹当真不愿在这说,还请自便吧。”
惠妃大大方方的,说完转了头。
她倒是一脸大度,反倒是显得温知许开始无理取闹了起来。
“主子——”棉雾担忧的看了温知许一眼。
“别理她,演戏呢。”温知许冷笑了道,惠妃的精力最近倒是大好,想着法的出来搞事情。
她转头问棉雾:“可是打听到什么了?”
棉雾点了点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小元子说,大阿哥与太子两人在千秋亭,此时两人正往这走来。”
“太子?”温知许低下头,搅和在一起的食指轻轻点了点:“惠妃这次唱的是什么戏?”
先是陈氏,后是自己,现在又把太子也叫上!
温知许转头往惠妃的方向看去,今个惠妃穿着一身红色绣着牡丹的旗装,整个人端的是雍容华贵,她膝下的大阿哥是长子,虽年纪大了宠爱比不上当年,但是大阿哥出息又得万岁爷看重。
惠妃虽丢了管理后宫的职权,但却一样不少人巴结。
温知许想了想,总算是明白惠妃的意思了。
她没有隐瞒大阿哥进宫的事情,也知道小元子出去打听,甚至连棉雾想禀告什么惠妃也知晓,她不怕温知许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她想看的是她的态度。
惠妃正在试探自己。
若是自己现在转头就走,她定会就此断定她与太子之间定然有些猫腻。
但若是留下来,惠妃也可观看两人的表情,或者查看一举一动。
温知许撩下眼帘笑了一声,惠妃还当真是妙人,她恰好正着急不知道想什么法子让惠妃彻底的信了她,惠妃就立马递了一个枕头过来。
想到这,温知许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身子假装往后晃了晃。
棉雾感受道主子扫过来的眼神,立即大喊了一声:“主子……主子您怎么了?”边说边搂住温知许,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紧张。
她呼喊的声音不小,很快就将惠妃等人吸引住了。
原本在众人中间的惠妃听见声音立马走过来:“怎么了?”她一边说,一边往温知许的脸上细细打量。
“妹妹这是听到了些什么消息,脸都白了。”惠妃低下头,看着温知许那没有丁点血色的脸,语气中满是关心:“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多谢姐姐关心。”温知许面对着她,眼神却开始闪烁,压根儿不敢往惠妃的脸上看,小声道:“不过是有些热了,无甚大事。”
“哦?”惠妃眉毛一扬:“妹妹可还走的下去,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她试探的话刚说出口,就见温嫔的脸上满是犹豫,且双眼闪烁的厉害压根儿不敢往她那看。
“我——”温嫔长了张嘴巴,一脸的挣扎。
惠妃垂下眼就可以看见温嫔默默掐在一起的双手,再加上复杂的神色,惠妃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
“我……嫔妾身子实在不适,头疼的紧。”惠妃正准备开口,却见温嫔着急忙慌的行礼,半抬起来的脸上惨白的厉害:“妹妹先行一步,就不陪姐姐继续逛下去了。”
温嫔说完,就着急忙慌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