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姐姐。”
那人见她来了,小声的喊了一句。
之情先是往周围看了看,见确实安全之后才没好气的对着面前的人道:“红翠,让你无事不要来找我。”
皱着眉疑惑的问:“你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红翠听闻,举起双手疯狂的保证道:“没有没有之情姐姐,我在路上很小心的看过了,没人发现奴婢。”
之情这才放下心,又问:“你过来有什么事情。”
“姐姐,”红翠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道:“那药没有了。”
“没了?”之情双眼一瞪,“上次一包你都放进了温贵人的饮食里?用料这么多都没有发现?”
红翠点点头:“万岁爷最近来的次数多,我每次都是等万岁爷来后才放的,次数一多便放完了。”之情原本觉得疑惑,但一想到最近万岁爷确实是日日都去延禧宫。
低声咒骂了一声“骚蹄子”,又急忙对红翠道:“等着,我现在就去拿。”
之情着急的回去拿药,刚到屋子却碰到之意,后者眉心一皱道:“总觉得这事有些怪怪的。”
“红翠的家人都掌握在娘娘手里,她还能骗我们不成?”之情一想到主子受的委屈就急躁,跺了跺脚:“你让开,我把这药给红翠送去。”
之意不放心,又见劝不住她便跟在她身后。
红翠还在原地等着,之情将手里的药包交给她,叮嘱了一声:“小心点,好好想想你的爹娘与弟妹。”
红翠拿药的手一紧。
之意垂下眼神满是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你当真没被温贵人发现?”
红翠听闻,连忙跪下去:“之意姐姐,奴婢的爹娘弟妹都在娘娘的手里,就算我有想法我也不敢拿我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之意一想确实是那个道理,但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总感觉还是哪里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了?”这个点更深露重的,三个人缩在葡萄藤架里时不时有蚊虫咬,之情受不住了跺着脚想出去,正拉着之意往外走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一道疑惑的声音。
红翠垂下眼睛,语气端的是轻飘飘的:“说来奴婢确实觉得有个地方有点奇怪,温主子每次侍寝之后就会喝上一碗汤药。”
“汤药?”之意转过头。
“那东西整个延禧宫只有棉雾姐姐能碰,每日从熬药到送到主子手里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之情与之意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之情没啥好气道:“主子们用的啥好方子,自然不想让你们知道。”
红翠听闻,一脸犹豫。
张了张嘴,正准备走。
之意却问:“你可闻得出来,那汤药是什么味道?”
红翠一听,当真站在原地想了想,之意瞪着一双大眼睛在两人的方向看来看去,就在她要不耐烦的时候,就见红翠忽然间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后一脸不可思议的将兜里的药包拿出来。
放到鼻尖闻了闻,随后踩着碎步连忙往后退。
手里的药包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之情低吼一声:“药包都……”
“那味道跟这药包的味道……”红翠抖着手指着地上,满脸的震惊:“一模一样。”
之意感觉自己喉咙都干了,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议道:“这麝香可是用来避孕的。”
汤药,温贵人,麝香?
她总觉得错过了什么,这件事不敢瞒着,连忙回去禀告主子。
密嫔最近晚上烦躁的睡不着,便起来逗弄十六阿哥玩,见之意急冲冲的跑进来,便挥手让奶娘将十六阿哥抱出去了。
“什么事?”
奶娘的身影出了门之后她才问之意。
后者走上来,在密嫔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密嫔惊的手里的帕子都掉了下来,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果真?”
“主子,这事千真万确。”
密嫔眯着眼睛,仔细的琢磨了一番:“这温贵人确实不对劲。”她进宫的时间虽然晚,但侍寝的天数当属她最多。
旁人没有怀上那还算是情有可原。
可这进宫都快一年了,温贵人日日受宠可这肚子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莫非,她真的是在喝避子汤?”密嫔虽然想不通,但心里却暗暗的开始兴奋,这件事若是万岁爷知道的话……
以万岁爷的性格,不说赐死也要雷霆大怒。
“当真是天助我也。”密嫔这几日低落的情绪全部都消失不见,一张如花般娇艳的脸笑的异常的灿娇俏。
捧起一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淡淡道:“温贵人,这是你自己在作死,可怪不得我。”
——
五月二十五那日总算是到了。
一大早李德全就领着一长串的太监往延禧宫的方向去,统一的太监服饰,要么是手中举着托盘,要么是两人抬着箱子,当着众人的面浩浩荡荡的往延禧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