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出去之前,扫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苏常在,眼神一闪,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就那样出去了。
等李德全走后,赫嫔才举着手里的香囊走到苏清秋身边,语气里全然都是冷意:“本宫最后再问一遍,这东西你到底是哪来的?”
苏清秋早就在赫嫔将香囊拿去的时候就想了无处条对策,现在见赫嫔那么在意,就知道这香囊对太子来说肯定非常重要。
想起前一秒还说要让她顶罪的赫嫔,苏清秋的手掐的死死的,生死命悬一线之时,袖子里的手不停的颤抖。
苏清秋从地上站起来,昂首挺胸将腰杆挺的直直的,掩饰住快要跳到喉咙口的心跳:“娘娘是太子殿下在乎的人,就算是为了太子爷娘娘想让嫔妾去顶罪,嫔妾也心甘情愿。”
赫嫔拿着香囊的手一抖,随后又更咄咄逼人:“谁问你这个了?本宫问的是香囊是哪来的?”
赫嫔脸上放反应虽然微小,但到底还是被苏清秋发现了,更加确定了她想象的没有错,抬起头直直的盯着赫嫔的眼睛,颤声反问了一句道:“这个香囊对太子来说有多珍贵,难道娘娘会不知道吗?”
这香囊对太子来说有多珍贵,赫嫔自然知晓。
香囊上的绣花是她姐姐孝诚仁皇后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孝诚仁皇后生太子时难产,太子刚出生就没了生母。
太子懂事后追问康熙为什么就他没有亲生额娘,康熙就将这香囊给了他,这香囊是孝诚仁皇后死前戴在身上的少数遗物之一,太子及其珍贵,平日里从不离身,实在是想极了的时候才拿出来看看。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香囊对太子来说有多重要自然不言而喻。
没想到居然会给了眼前这人。
赫嫔拿着香囊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她想说太子糊涂,想说苏清秋不配,但外面传来了李德全的催促声,赫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将手里的香囊给了苏清秋,低声道:“不想死的话日后离胤礽远一点,不然早晚有一天太子跟你自己都要死在你自己手上。”
她说完,将香囊往苏清秋的手心里一塞。
深深吸了一口气,踩着花盆底出去了。
——
翊坤宫
康熙沉着脸坐在软榻上,身边是重新梳洗一番,光彩耀人的宜妃。
赫嫔踩着花盆底进来的时候,宜妃一直垂下去的眼帘慢慢撩起看过去,那双眼里就像是泛着光,里头夹带着的都是狠厉与仇恨。
“嫔妾见过皇上,见过宜妃姐姐。”
赫嫔进屋之后就跪在地上,半低着头让人瞧不出脸上的神情。
康熙没让她起来,只默默的看了她好一会,直到赫嫔跪的受不住之后才用清冷的声音问:“赫嫔你老实承认,是不是你派人在十一阿哥的饭菜中下了金粉,让他中毒而死?”
“回皇上,嫔妾不知,嫔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赫嫔依旧是低着头,语气淡淡的没有情绪。
“你说谎。”宜妃瞧着她那淡定自若的模样就觉得从胸腔里涌起一股气,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你宫里的宫女亲自作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宜妃说完,一直站在一旁的冬雪走上前,跪在赫嫔身边。
“奴婢储秀宫宫女冬雪,叩见万岁爷。” 冬雪像是很害怕赫嫔,就算是跪在她身边也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宜妃吸了一口气,逼回双眼之间那股杀人的气息。
眼睛直直的瞧着冬雪,语气泛冷:“将刚才你与本宫说的话,现在给本宫当着万岁爷的面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冬雪侧过脸瞧了一眼赫嫔,压下颤抖的声音道:“奴婢是储秀宫的是宫女,那日奉命在外打扫,却不小心听见赫嫔娘娘与宫女翡翠谈话。”
冬雪将那日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随后害怕的抖着身子道:“就是因为听见了这些,差点被赫嫔娘娘灭了口,奴婢这才下定决心来翊坤宫告发,求万岁爷饶命。”
“赫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康熙冷眼瞧着,语气发冷。
赫嫔却依旧跪直着身子,她早就知道冬雪会告发她,所以也不至于惊慌,回答的语气还算是平稳:“冬雪是嫔妾的人,但不代表她被人收买反过来咬嫔妾一口,关凭她一人之词算不得什么。”
“皇上,嫔妾冤枉。”
“你冤枉?”宜妃下榻,咬牙切齿的的走到她身边,一个巴掌摔过去,将赫嫔的脸甩的立刻往旁边一歪,嘴唇里溢出血来:“没想到你居然敢做不敢当,平日里你处处都拿自己跟本宫比,这件事若是本宫做的话,到了这个份上一定会承认。”
“平日里耀武扬威却也是个贪生怕死,且不到黄河心不死之人。”
“本宫看你还能怎么狡辩。”宜妃眼中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狠厉:“来人,将翡翠带去慎刑司,再派人去搜查翡翠的房间。”
翡翠跟着赫嫔进来的,一听要将她压去慎刑司,立马哭了起来。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翡翠被太监们带了下去,哭声随着风声传来越来越远。
赫嫔却依旧直挺挺的跪在那,不哭不闹不辩解。
没过一会,去搜查翡翠房间的太监很快的就回来了:“万岁爷,娘娘,奴才们在翡翠的梳妆台下的盒子里,找到了这些。”
康熙瞧着看了一眼,是两小包磨好的金粉。
宜妃一瞧那东西,就忍不住的捂着嘴,扭头哭了。
康熙拿起东西摔在赫嫔的脸上,帝王的语气中含着冰冷,气势逼的人喘不过气儿来:“这东西是在你贴身宫女房间里找到的,你怎么解释?”
金粉从纸包中溢出,洒出来沾了赫嫔一脸。
可赫嫔还是那句:“嫔妾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