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都在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才叫康熙心情这般愉悦,直接放这么多的烟花也庆祝。
皇贵妃透过窗子,听着那烟花的砰砰声,再就是星点落幕的样子,不禁有些怔神。
能在临死前,看着一遭,倒也尽够了。
人生苦短,她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期盼,尽数都没有实施,倒也强撑着一口气,不敢真的放下。
然而看过这烟花之后,她心里突然有些明悟,越是美好的事物,就越是脆弱。
心中那一股劲一松,她这病情,慢慢的就好起来了。
说到底,不过郁结于心,难以排解罢了。
而苏云溪和康熙,经过这一晚的烟花盛宴之后,关系并没有变得和谐自在,反而有一种难言的别扭在里头。
她知道他的期盼,但是她现在心情难起波动,那些配合,骗不了他,她也没法子了。
几天下来,康熙看着皇贵妃、崇妃二人关系愈加的好起来,那心里更是跟火烧一样。
一个人的情感,只有那么点,给了这个人,那个人就没有了。
她多跟皇贵妃接触半日,就少想他半日,这样的日子,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有些撑不住。
苏云溪却懒得管了,不得不说,这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以前不确定康熙心意的时候,她还会小心翼翼的去讨好他,高兴的不高兴的,都会自己忍下,按着立下的人设,在他面前表现。
如今知道他心意,反倒自在许多。
她这样嬉笑怒骂,反而比以前那个娇媚撩人的她,愈加的生动活泼,勾的康熙完全回不过神来。
崇妃越是如此,康熙就越是放不下。
这一日,太阳正好,不燥不凉,苏云溪和皇贵妃一道坐在廊下晒太阳,两人絮絮的说着小话。
皇贵妃冲着周围的奴才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守着,这才低声道:“你跟万岁爷怎么回事,莫被他人钻了空子。”
这几日,眼见的关系有些僵,平日里见了,眼神躲闪,再没有往日的轻松自在。
苏云溪笑了笑,见她目露担忧,这才低声道:“爱才会小心翼翼,眼神躲闪,而不爱才能大大方方啊。”
她这句话,说的又轻又巧。
轻飘的像是海棠花上头的早露,阳光一出来,就能蒸发似得。
却也凉薄的紧。
凉薄到皇贵妃听完觉得心惊,她抿了抿嘴,低声道:“你心里有数就成,这宫里头的妃嫔多,不管是谁上位,对你都是威胁。”
他是帝王,一念之差,这爱便不纯粹了。
苏云溪捏着她的手把玩,一边道:“叫你不要操心,便要想东想西,我都不怕的事,你慌什么。”
她眼角余光瞟见一抹明黄,不禁心里有数了,嘴里的话,转了圈,开始说起旁的来。
“也不怕您笑话,妹妹现下稳得住,不过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罢了。”
“您听了也别心里不舒服。”
“你们都说,臣妾对着万岁爷,嬉笑怒骂特别自在,却哪里想过,只要有万岁爷伴着,臣妾这心里就能美的冒泡,哪里还能想起来其他了。”
“万岁爷呀,是臣妾的心肝。”
“只不过,臣妾不好意思告诉他。”
别问,问就是害羞。
皇贵妃听完,惆怅一笑,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爱万岁爷的心,这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呢。”
苏云溪听完,握住她的手,低低的叹了口气。
还未等说旁的,就见那明黄的衣角不见了,显然是人已经离去。
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苏云溪心惊肉跳,觉得挺刺激的。
见她表情松懈下来,皇贵妃也抚着自己的胸口,紧张的跟什么似得,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聊天说话还正常,突然崇妃就开始长篇大论的说一些表白的话。
那些话,在她听来,略微有些羞赧了。
可听完之后,又不禁想,可以说出这些话,原本就是依仗。
依仗着对方信这话,依仗着这话,可以给她带来好处。
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艳羡谁了,但有一条可以确认的是,她不喜崇妃在她面前说这个。
“哎,万岁爷有许多人爱呢。”
“可怜本宫做了皇贵妃,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连个爱的人都没有。”
她假假的用锦帕沾了沾眼角,可怜巴巴道。
“姐姐不知,妹妹最是爱重您么。”苏云溪笑眯眯道,这样爱不爱的玩笑话,她是张口就来。
皇贵妃也跟着笑,她听话只听自己想听的那一部分,将重字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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