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里盘算来盘算去的,却不知道乾清宫中,康熙正在发脾气。
过年的时候,讲究个吉利,什么阴司事,都给停了,但是先前那拉贵人没了,是有疑点的。
这些都在暂停着,等到年后又来查的时候,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简直凭空消失。
你说可怕不可怕,这宫里头,有一个人的势力,能跟康熙抗衡,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
康熙气的跟什么似得,简直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打从清醒之后,他就没跌过这么大的跟头,一时间脸色铁青,直接叫严查。
若是好查,先前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他气势汹汹的往翊坤宫去,一脸不高兴道:“后妃在朕面前,个个良善乖觉,背地里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苏云溪听的有些懵,随口问道:“怎的了?”
康熙就将这最近发生的事,给仔细讲了。
“害,您想想,这福寿能进宫,又能悄无声息的流传,靠的是口耳,这种要命的事,谁会往外说。”
“您一说严打,估摸着宫里干净的跟明镜似得,就是那耗子洞,估摸着也干干净净。”
她随口说着,毕竟她人手能力都不如康熙,对方查不出来的事,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康熙听完,却不尽皱起眉头,若有所思起来。
“你是个有福的。”康熙夸了一句,像来时一样,匆匆离去了。
等他走之后,银钏见四下里无人,便凑过来低声道:“奴婢好似查出来一点眉目了。”
也是灯下黑的缘故,什么都查了,唯独漏了一样。
“宫市。”她道。
听到这话,苏云溪也跟着一怔,若是宫市的话,倒是好说了。
毕竟这宫市日日都有,专供宫女太监逛的小街市,只要身家清白,就能挑着货箱进来卖货。
若是处心积虑的话,直接将神武门守备军给贿赂了,弄这么点不起眼的小玩意儿进来,那不是轻而易举。
宫内外流通的渠道比较少,一是采买,二是太监,三是内务府。
这是常规的流通方案,故而一直抓的比较严,而宫市相对来说,就轻松些许。
“照这方向,仔细的查一查。”苏云溪随口道。
那拉贵人没了,康熙很生气,她也生气,毕竟这能在翊坤宫动手,就说明对方能够对她动手。
又何尝得知,这是一种警告她的方式。
她也得查仔细了,要是沉疴不除,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然而银钏能查到的,康熙也很快摸了=过来。
两个大佬盯着查,神武门和宫市一时间压力重重,偏偏没有接到指令,也不敢乱动。
便只能按捺下来,精心等待。
“查到了。”银钏一脸凝重。
见主子望过来,便认真将自己查到的说了出来。
她查到之前,也没有想到,对象竟然这么出其不意,不过是个小货郎罢了,满打满算,今年不过十一岁,打小会走路的时候,就跟着他父亲一道进宫,在宫市里头卖东西。
如今十年过去,他人长大了,父亲没了,就剩他一个。
他人很机灵,生的又俊俏,又是打小都在宫里头晃悠,能在宫里头待的久的宫人,都认识他。
加上他人小,物美价廉,故而生意还挺好。
然而他就是福寿的携带者。
跟宫里头的宫人都能混熟,这守备军神武门的守卫,那更是熟悉的一塌糊涂。
甚至在外头,还能一起泡个澡什么的。
苏云溪皱了皱眉,就听银钏问:“现下怎么办?”
她也有些愁,这应当怎么办,难不成,跟康熙说,然而将自己的能力暴露在他面前,真的安全吗?
后来想想,康熙对她熟悉的,怕是比自己还熟悉,不禁有些索然无味。
直接挥挥手道:“直接透露给万岁爷知道,不必跳出来。”
这就是暗暗的透信儿,叫人知道信儿,又知道是谁说的,但是不明说的意思。
然而这头还未透信儿,那头的小货郎就被抓了。
“万岁爷厉害啊。”她夸赞。
这敏锐度可以的,她是盯着去查的,而康熙是不知道的,盲查,但是也能这么快就找到了。
等晚间康熙来的时候,就见他锁着眉,一脸不高兴。
苏云溪还在想,这人都已经抓到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然而她不敢说,毕竟在明面上,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可爱。
“今儿的事,全指着你敏锐,说吧,有什么想要的,朕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