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给些优待,这么想着,他正要开口说赏,想了想崇嫔那跋扈的性子,是要冷一冷,杀杀她的性子,叫她沉稳下来。
他不在的时间还很多,许多事情,还是得她自个儿处理。
这一次在乾清宫里头住着,他放心的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苏云溪的处境,并没有他想象中好,甚至比他想象中要差的多。
越是临近康熙回来,她需要面对的阴司就更多了。
源源不断的小把戏,都往她这里来,甚至有人写了她的生辰八字,压在她床下。
苏云溪不禁感叹,这是什么乾清宫,这是什么后宫,在康熙的地盘上,竟然跟筛子一样,全部都是漏洞。
好在膳食上,她不用关心,整日里吃用着小算的食物,混一个饱腹罢了。
“万岁爷可曾有回信?”苏云溪淡淡问。
金钏觑着她的神色,有些尴尬的摇摇头,低低的回:“不曾。”
听到她的回答,苏云溪心里一沉,眉眼都变的淡漠起来,不得不说,这样的情况,在她意料之中,但是当真正的得到消息的时候,便又有些难受。
毕竟对于她来说,这后宫里头的女人,靠的就是帝王宠爱。
如果帝王不愿意回应,单方面做舔狗,定然是没有好结果的。
之前她得宠的时候,这宜妃邀宠,被康熙打了多少次脸,她都不想算了。
然而昨日的宜妃,就是今日的她。
失宠的人生,这也太惨了。
苏云溪美颜低垂,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对康熙生出的一丝丝的妄念,被彻底的掐断了。
不过就是个男人罢了,没有也无所谓。
等她想开之后,一切便豁然开朗,处理事情,更加从容起来。
“宜妃是吗?”她冷冷一笑,既然她非得跟她为难,那别怪她心狠手辣。
“将本宫的膳食,跟她的膳食调换。”她冷笑道。
银钏垂眸,略微有些激动的抱了抱拳,兴奋道:“是,您放心吧,定然给您办的漂亮。”
崇嫔娘娘自打有孕之后,格外的柔软,一味的被动,不曾有任何反击,她瞧了心中着急,然而主子的决定,听着就成,没有奴婢置喙的余地。
如今娘娘自个儿想开了,可比什么都强。
“要加点别的什么吗?”银钏勾着唇角,隐隐有些兴奋。
苏云溪想了想,浅声道:“隔三差五的,上一道泡了三五日的木耳吧。”
银钏对这个命令有些不解,歪头问:“这有什么?”
这木耳泡的久了,也跟寻常的没有区别。
苏云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浅声道:“照办就是。”没办法解释。
这泡发的木耳,会有一种什么成分,吃多了就会中毒。
她一时想不起,但是不能吃多日泡发的木耳这一条,她记得稳稳当当。
银钏躬身应下。
“成,奴婢知道了。”银钏行了个福礼,便下去忙活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苏云溪眼眸中最后一丝柔软,彻底的消失不见,宫中容不下比较这些,她也该早日摒弃了才是。
苏云溪手里捧着白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
春日阳光隔着窗格照进来,映在她白皙如玉的精致脸颊上,巧夺天工,宛若玉雕。
她挑眉笑了笑,便添了丝丝活气。
正喝着水,就听金钏道:“老祖宗传您过去,说是有事。”
这能有什么事,苏云溪有些不明所以。
但她还是好生的收拾打扮过,这才施施然往慈宁宫走去。
等她到的时候,隐隐能听到室内那说话的声音,好似有些耳熟。
还没等她细听,门口的小宫女就朗声道:“崇嫔娘娘来了。”里头接了一句传,苏云溪便跟在后头,直接进去了。
“臣妾给老祖宗请……”话还未说完,一抬眸就瞧见了乌雅夫人和喜塔腊侧夫人。
“给夫人、侧夫人请安。”她说着,便赶紧垂眸。
“起吧。”太皇太后说了一声,便笑道:“素日里瞧你乖巧,竟不知是个憨的,日日憋闷着想额娘了,也不知道说出来,还叫老婆子替你招人来。”
虽然这么说着,但几人都感激她。
苏云溪原本觉得她平平,这会儿也喜欢上了,笑吟吟的接话:“臣妾知道您疼臣妾,便一点都不急了。”
这么闲话着,几人又重新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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