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富察贵妃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苏云溪剥了一颗栗子,登时没忍住嘶了一声,康熙捉住她的手来看,就见那细嫩的肌肤上一道红痕。
“这般娇气。”他板着脸骂了一声。
接过她手中的板栗,一个一个给她剥着,他整日里弓马娴熟,剥栗子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看着她小女人一般充满崇拜的眼神,康熙挺直胸膛,觉得自己还能再剥一筐子。
一个剥一个吃,倒也和谐。
梁九功跟在后头,几次想伸手,最后都缩了回去。
这是情趣,他不能打扰。
这么想他不禁叹了口气,若以前的时候,有人跟他说,有朝一日万岁爷会给妃嫔剥栗子吃,他定然一万个不信的。
但现在事实就在眼前,如何能叫人不信。
苏云溪吃着香甜的栗子,侧眸望着钟鼓楼大街,突然感叹道:“物是人非啊。”
这脚下的土地,三百年前和三百年后都一样。
但是这上头立着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跟韭菜似得。
“想那么多作甚?”康熙捏了捏她的脸,牵着她的手往酒楼里走,一边含笑道:“物是人非,你手里握着朕的手便成。”
整日里想些没用的。
苏云溪鼓了鼓脸颊,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她好不容易勾起一点情怀,被他把气息破坏的一干二净。
康熙拽着她的手往里走,一边道:“朕来之前就打听过了,这家店好吃。”
这做调研,谁也没他基数大。
两人找了个临窗的包厢坐下,点单过后,苏云溪就闹着要听小曲。
好不容易穿越了,不见见魁首唱曲,简直都辱没了。
听她这么说,康熙拧紧了眉尖:“打从哪听来的污秽玩意儿,可不能来你跟前,仔细脏了你的眼。”
他目光如电的扫视着室内伺候的奴才,只看得他们两股战战,恨不得跪地求饶。
苏云溪一瞧就知道没戏了,想想一国帝妃听花魁唱曲,确实挺荒唐的,这才作罢。
“前头有戏园子开场了,您要不要去看?”外头的小二笑着道。
这是赶集的时候必备场面,有这唱戏的敲锣打鼓,这是个热闹。
苏云溪登时眼前一亮,眼巴巴的看着康熙。
“成。”他道。
这看戏倒也还成,和听花魁娘子唱曲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苏云溪登时欢呼一声,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店小二一看还了得,赶紧道:“还要一个时辰才开场,如今扎架子呢。”
“哦。”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她那股子兴奋劲过去,又变得端庄持重起来。
康熙看的好玩,侧眸望过来,柔声道:“行了,你若稀罕,叫教坊司的天天陪你玩。”
之前的时候,也是叫过的,只后来她生完孩子,整个人都谨慎很多,不曾再有逾矩的时候。
整日里就窝在室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乖巧伶俐的不像话。
“你如今是贵妃,身份不同,倒也不必拘着自己,在宫里头横着走都成。”康熙道,这么快给她从贵人提到贵妃,可不是为了让她委屈自己的。
自然是想让她快快活活的,每日都能随心所欲。
他作为帝王,话不由衷已经习惯了,但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是宠妃,合该是恣意的潇洒的,怒放的。
苏云溪懒洋洋道:“臣妾不想在宫里头横着走,就想在您头上蹦跶。”
康熙一听,被她气笑了。
“在朕头上蹦跶?”合着这宫里头,竟让她蹦跶的不满足了。
两人还未争论开,就听外头一道跋扈的声音响起:“姑奶奶就喜欢临窗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姑奶奶是谁,竟敢拦着?”
“姑奶奶,您饶了小的吧?”小二苦苦哀求。
就听那女子又道:“呵,这满京城里头,能拦着姑奶奶的没几个,你仔细你的皮,任她是谁,报上名号叫她走。”
这话好大的口气,康熙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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