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溪就不说话了,纵然她封后,但是一国储君的位置,还是一个未知数。
她也不想去探听关于这个的问题,光是想一想康熙还有好几十年好活,她就觉得关于储君之位,着实没意思。
“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必顾忌臣妾的面子,说到底,我也无事。”她随口说着,是真的不在乎。
康熙看着她的神情,摸了摸她的脸,她不计较,他也不能说真的不给她一个说法。
“太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康熙问。
这一世,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事必躬亲,对太子淡薄了许多,故而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淡然以对。
太子却不行,他一直沉浸在过去中,无法自拔。
已经失败过一次,他不能容忍失败第二次,可以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看着皇阿玛不置可否的眼神,那里面的淡漠,深深的刺痛了他。
太子吸了口气,垂眸躬身,恭敬道:“儿臣不知。”
他这样一问三不知,倒叫康熙心中嗔怪起来,他冷笑一声,看向一旁的太子,想要说他一顿,那话到底没有出口。
“你做下的事,自己可认了?”他问。
太子自然不会认,谋害嫡母,这样的罪名太过诛心了,是万万不能认下的。
康熙却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
“成,朕知道了。”他随口应了一声,便叫太子下去了,对于太子,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但以前做过的决定,让他再做一次,他甚至没有犹豫的余地。
太子躬身退下,然而这一在转身,他心里就是一突。
有康熙护着,封后大典如期举行。
第95章
晨露未晞。
在百花盛开的春日, 闻着清浅的花香,苏云溪仍在睡梦中,就被金钏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她睡的迷迷糊糊, 昨夜里有些激动, 打从今儿起,她就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康熙身侧,如何能不激动。
大妆过后,苏云溪被牵上了马车。
她有些懵, 呆呆的看着一旁的乌雅夫人, 对方一脸笑意,显然是跟大夏日里喝一杯冰饮般舒畅。
“走吧。”
被搀扶着往富察府去,苏云溪心中一动, 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说出口。
向来妃嫔册封,都是有定例在。
她之前没有计较, 是因为她知道, 皇后册封礼和贵妃册封礼并没有太大不同,顶多就是宗妇会来, 然后头上的东珠大颗一点,规制更高一点。
故而她虽然激动, 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但是此刻,她一大清早就被挖出来, 甚至连乌雅夫人都进宫来了。
如此一来, 倒是让她小脸微红, 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她按捺住内心的躁动,规规矩矩的呆着,在喜床上坐了整整一天, 她屁股都坐疼了,不禁鼓了鼓脸颊,又累又饿,简直绝了。
可是在夕阳西下,黄昏近来的时候,听着外头喜乐的声音,苏云溪向来平淡的心情,登时也变得波动起来。
她心中有猜测,被这猜测给红了眼。
“新郎官来了!”七八岁调皮小子的童稚之言,让众人都笑出了声。
苏云溪真的没有想到,她有一天会看到康熙骑着白马,笔直挺括的外袍外面束着红彤彤的红绸球。
这样的景象在眼前,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不曾想,她到底还是计较的。
康熙上前一步,用锦帕轻柔的替她擦干眼泪,这才横抱而起,抱进了一旁的大花轿。
喜乐再次响起,苏云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十里红妆的迎进宫来。
等整个礼节下来,她都有些懵,一脸恍惚的进行着。
一切寂静下来,她坐在坤宁宫的喜床上,屁股底下的花生红枣有一点点的梗人。
身边是裙摆和他袍角连在一起。
这是正经的婚礼。
苏云溪满是疲惫,却一脸红霞,羞答答的垂眸坐着。
身旁是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等到喜娘祝福的声音落下,她眼前红彤彤的一片,登时变得明亮起来。
康熙手里拿着喜秤,正一脸柔和的看着她。
苏云溪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有些羞赧,还不等她说话,康熙挥了挥手,示意奴才们都下去。
室内只剩下两人,康熙松了松顶扣,这才温声道:“饿不饿?”
苏云溪一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这饿的有些不行,康熙听她说饿,赶紧叫奴才呈上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