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也太带毒了。
她骂了一声,这才转着走进翊坤宫,她永远别想再回来。
就在那小抱厦里头住着吧。
然而苏云溪回了乾清宫之后,坐在二楼的廊下,着实有些愁,她现在这情况,后宫还盯着她,若是失宠了,那岂不是一群狼上来撕咬她。
想一想这画面,就觉得有些恐怖。
不行,她得复宠才是。
然而到底该怎么复宠呢。
苏云溪想到宜妃说的话,不禁心里头一喜,现成的借口。
康熙若想原谅她,顺着她给的□□就下了,若是不想原谅她,她就是跪在他面前都没用。
她从桌上拿出一张花笺来,认认真真的写下一首诗。
懒拂鸳鸯枕,休缝翡翠裙。
罗帐罢炉熏。
近来心更切,为思君。
她写完之后,这才注上词牌名《南歌子》,想了想又在后头缀上温庭筠的名字。
再也没有比这词牌更能符合她目前心境了。
当花笺送去的时候,康熙正在批折子,见梁九功手里捧着薄薄的信封,随口问:“什么东西?”
值当他这般的认真。
梁九功躬身弯腰,笑着回:“回万岁爷的话,是西侧间崇嫔娘娘送来的花笺,说是求您瞧一瞧。”
这时候知道求他了。
康熙冷冷一笑,当初她自个儿做了错事,他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然而这一天天的过去了,对方跟没事人一样,从不曾多看他一眼半眼的。
不说做些羹汤来赔罪,日常那些子荷包袜子等零碎物件也没了。
怎么不叫人生气。
他绷着脸打开信笺,原是不想理的,然而瞧见这上头的内容,原先绷着的面皮子,登时绷不住了。
“呵。”他冷嘲一声,看似随意的将花笺扔在一旁,却是他抬眸可见的地方。
梁九功躬身,不敢再看,心里却也明白,这不是说要不理崇嫔了,而是缓过来,还再等一个台阶下的。
然而这台阶,足足过了三天,在康熙面色越来越黑的时候,终于送了过来。
“崇嫔娘娘递来消息说,肚里的孩子想您了。”梁九功恨不得要脸埋胸膛上去,这娘娘是什么话都敢说,肚子里的孩子想万岁爷了,这样的借口,简直敷衍的一塌糊涂。
然而万岁爷信了。
并且颠颠的揽镜自照,换了衣裳,又净了面,临出门前,还叫奴才重新给他辫子给编了。
收拾的齐整利落,这才往楼上去。
小年轻们折腾的啥,梁九功觉得,自己作为老年人,有些看不大明白。
苏云溪也在收拾,毕竟许久不曾见过他,留个好印象还是要的。
想想他之前夸过她什么,然而惊讶的发现,他对她,好像一直都是夸的,都没有说过旁的什么。
那就照着自己的心意穿,她穿了一件檀灰色的旗装,这种浅淡的灰紫,最是衬气质。
身上这么素淡,这头上的插戴,自然也要素雅着来。
揽镜自照,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心满意足。
又坐了一会儿,刚润过口脂,就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小算立在门口,听的最是清楚,赶紧打手势。
就算要迎接他,也要做出漫不经心的姿态来。
苏云溪手里捧着书,闲坐在灯下,认真的看着。
康熙一进门,就瞧见她手里捧着书,那玉白的指尖,搭在微微泛黄的书页上,更是趁的玉白可爱,葱段儿似得。
“咳。”他清了清嗓子。
就见崇嫔一脸笑意的回眸,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来,那原本沉静的双眸,也因此而变的神采奕奕,不禁轻轻一笑,心中那些愤懑,奇异的被填平。
苏云溪提着裙子,一脸快乐的往他身上扑。
明明都是当娘的人了,那身段仍旧伶俐的紧,随意的一跳跃,就上了他的身。
康熙心惊肉跳的揽住她,原本要说的话,登时忘了,只兜着她弹翘的臀部,一叠声道:“且小心些。”
苏云溪在他脸上亲了两口,委屈巴巴的开始诉苦。
“您怎么这样啊。”她鼓了鼓脸颊,眼中的惊喜褪去,变得委屈起来:“臣妾等您,等了一天又一天,从日出到日落,从雪起到雪停。”
她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