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他随口问。
苏云溪就笑,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来那么一句话,爱就要大胆的说出来。
“前儿想起一句诗,待细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才恍然发现,将这些课业,丢的太久了。”原主入宫后,将书都丢在脑后。
见天的琢磨,怎么能好生的争宠,亦或者是打压其他妃嫔。
“什么诗?”康熙捉住她的手指,那细长的骨节,和尖尖如笋的手指头,都精致的像是玉雕一般。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苏云溪在他催促的眼神下,才红着脸开口。她一直在想,怎么洗白以前的作为,后来想想,作为一个女人的妒,倒也说的过去。
这么一说,倒叫康熙沉默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这才起身,朗声道:“朕走了。”
“您慢走。”苏云溪咬了咬唇瓣,起身送他,一边在心里琢磨,怎么给他一个比较难忘的分手小节点,叫他还能传召她侍寝。
还不等她想明白,康熙脚步顿了顿,回眸看她,轻笑着道:“晚间朕再来寻你。”
她前些日子去乾清宫的时候,略有些局促了,不如这里自在,瞧这眉眼灵动的模样,他很喜欢。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苏云溪立在门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翊坤宫大门前,这才转身回了内室。
第3章
等着他离去,苏云溪便开始盘点自己的资产。
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活动。
奴才的话,她作为贵人,有两个贴身大宫女,圆脸这个叫金钏,还有个沉稳的叫银钏。贴身太监也有两个,活泼些的叫小吉,可爱些的叫小祥。
其余的洒扫宫人,是属于翊坤宫的,不过拨给她用罢了。
而她的资产,着实丰厚的紧,作为沙济富察氏,有米思翰这个大佬在,原本就是大家族,就算米思翰伤逝,但是这底子还在。
她作为遗腹子,又是侧夫人所出,打小也是千娇百宠的长大。
这入宫以后,喜塔腊氏心疼的跟什么似得,有事没事就打点一下,往她这送好东西来。
长得好,家世好。
苏云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差点想要咸鱼下去,但是想想原主进宫后那些张扬跋扈的行为,直接将后宫所有人都得罪了遍。
再加上中死的极为凄惨,她就忍不住唏嘘一声,首先要做的,是保命。
众人没有动手,一个是在观望,一个是康熙如今还宠着她,隔三差五的要来瞧瞧。
这若是失去宠爱,在后宫查无此人之后,她相信宜妃头一个都不会放过她。
闲闲的翻着手中书籍,苏云溪垂眸低笑,康熙的后宫,说危险是最危险的,若说安全,那也相当安全的。
想着晚间康熙要来,她索性叫金钏把琴架搬出来,好生的练练手,原主是会这个的,但是她不会,需要刷一下熟练度。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暖橘色将人都披上一层温柔的光芒。
康熙到的时候,就见富察贵人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腻的腕子,正在认真的浣花,粉嫩的花朵掐在手里,在清澈的水流中微微荡漾。
“嫔妾给万岁爷请安,您万安。”说着她就将花放在一旁晾着,起身来到康熙跟前,垂眸羞赧的看着他。
康熙执起她的手,方才想象中的滑嫩触感,让他忍不住眉眼柔和了些许。
“弄这个做什么?”他问。
苏云溪就细声细气的解释:“闲来无事,想着调一些胭脂来玩。”
现下用的胭脂,她都有些不合心意,看惯了现代的那些色调,总想着也试试,若是能调出来色,自己用着也是极好的。
“唔。”随口应了,康熙牵着她坐在廊下,眯着眼睛看夕阳。
他最近的神经一直紧绷,好不容易松快些许,富察贵人眉眼柔和,眼神清亮有神,瞧着就舒心。
苏云溪扭了扭皙白的手指,轻声道:“您喝什么茶?”说着起身就要去斟茶,被康熙一把拦了,拉着她坐下。
还未说什么,隔壁的小答应听到动静,笑吟吟的撩着帘子出门,当没看到康熙一样,浅笑着道:“姐姐可要帮忙?”
这一会儿功夫,她换了一身装扮,穿着粉锦方胜纹的小比甲,俏生生的走了出来。
还不等苏云溪说话,小答应就一脸楚楚可怜的故作惊慌,小声请安:“嫔妾不知万岁爷驾到,竟贸然出现,望万岁爷恕罪。”
说着抬起水润润的双眸,含情脉脉的看向康熙。
苏云溪拧了拧细细的眉尖,没有说话,在康熙没有开口的时候,她是没有说话资格的。
她估摸着,小答应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堂而皇之的出现。
“姐姐,您不会怪嫔妾吧?”小答应矛头一转。
苏云溪没有接话,她看向一旁的康熙,按道理来说,以康熙这‘千古一帝’的名头,这样的小计谋,应道不奏效才是。
但问题是,男女之间的小计谋,你很难去分辨,到底在他眼里,是不是小情趣。
谁知道康熙皱了皱眉,当没听到,牵着她的手,就往内室去。
小答应从出现到叭叭几句,一点反馈都没有得到。
苏云溪回眸,冲着小答应微微勾唇,眼神中嘲弄尽显。
这是打到她脸上了,说来也是奇怪,原主跟个死直男一样,特别吃那种可怜兮兮的绿茶,觉得她们柔弱需要保护。
而对高位妃嫔,又充满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