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要的常规,份例早膳加羊肉串,很快就好了,她提着食盒,冲着瑞芝客气一笑,这才转身走了。
等回去后,不禁跟主子小声抱怨,不开心道:“跟大福晋得意奴婢也理解,跟咱得意什么?八竿子打不着。”
顾访嫣听完不禁挑眉,她原就怀疑二福晋不对,现在听着这么针对她,倒有点板上钉钉的味道。
“她有喜,说你你当你耳朵聋,笑你你也跟着笑,受委屈了,回来本宫赏你。”顾访嫣笑了笑,直接叫她拿个大红包去。
小景满腔愤懑登时消失不见,乐呵呵道:“奴婢多精贵的人,骂就骂了。”
顾访嫣也跟着笑,摸摸她的头,递给她羊肉串吃:“尝尝。”
说说笑笑的,这一茬就忘了。
可二福晋不光在小景跟前嘚瑟,就连承乾宫她也傲慢的紧,惹得皇贵妃心中不虞,直接给她拨过去两个精奇嬷嬷。
面上说怜惜她孕中辛苦,但谁都知道,这是在敲打她。
二福晋闹了个没脸,跟皇贵妃又刚不动,便沉寂下来。
顾访嫣吃瓜吃一半没了,有些可惜。
但很快又有新瓜了,撷芳殿一众得宠的侧福晋、格格突然都失宠了,太子宠爱的换了个名不经传的小宫女。
谁都不认识,突然就盛宠无双。
林侧福晋还指着能再生下孩子,然而太子根本不叫她近身,就连二福晋去毓庆宫请安,也是无功而返。
先前还说她有孕,整日里宠着护着,突然间就不操心了。
甚至还问了一句顾访嫣,得知她入了后宫后,倒也什么都没说。
可这风声是传出来了,宫中原就无风三尺浪,被人抓住话柄,哪里了得,登时流言满天飞。
碍于顾嫔如今盛宠,倒不敢在她面前说,只暗暗的看笑话,甚至连康熙都知道了。
“太子身边的奴才不好,换了吧。”
轻飘飘一句话,毓庆宫和撷芳殿的奴才从头到尾换了一波。
二福晋气疯了,她辛辛苦苦带进来的人,培养出来的好手,这一波全进去了。
太子倒是习惯了,连闹都懒得闹,新人就新人,玩的得心应手。
顾访嫣看着他们这一波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由得闷笑出声,前世仇人受罪,对她来说实在太开心了。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但晚间看见康熙的时候,她就很小媳妇一样,特别乖巧,生怕被迁怒了。
康熙确实一肚子火,看她一会儿给他递茶一会儿给他揉肩,忙活的跟小蝴蝶一样。
可可爱爱的样子,根本骂不下去。
“坐下吧。”他忍俊不禁。
太子和她之间的纠葛,他从头看到尾,也是在他默许之下,两人面都没见上,自然也谈不上其他。
但两个人年岁相当,被并列在一起,翻来覆去的提,他不高兴。
帝王有帝王的骄傲。
特别是这些嚼舌的奴才,说便说,还说什么他年岁大了,比顾嫔大一轮,说不到顾嫔年少慕艾就喜欢青葱年少。
明知道是用来攻讦顾嫔的话,他却记在心里。
好像真的担心,若顾嫔嫌弃他年岁大,不够喜欢他。
想想都心里窝火。
可小姑娘明显被流言吓到了,犹如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吓她。
“无事,朕知道你的清白。”康熙哄好自己,安顿好情绪,便柔声去哄她。
顾访嫣咬着自己葱白的细指,蹙着眉尖,低声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人言可畏,臣妾好害怕啊。”
她声音压的低低软软的,听着就像是在撒娇。
康熙心里一软,低声道:“朕都知道,朕不是会被流言蒙蔽的人。”
话是这么说,她窝在他怀里,蔫哒哒的,不复往日灵动。
康熙轻抚着她脊背,半是安抚半是敲打。
“你是朕的人,朕定然是相信你的。”
“可你也得洁身自好。”
顾访嫣听了又往他怀里窝了窝,满是依赖,心里却在疯狂吐槽他大猪蹄子,说什么呢,他自己怎么不洁身自好。
人类的本质是真香和双标。
康熙闻着她身上的甜香味,有些着迷的蹭了蹭,这味道实在太好闻了,他有点欲罢不能。
“朕终于明白金屋藏娇。”康熙感叹。
那种恨不得以金屋藏之,养的娇娇的,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人,耳中心中听不得一点别的男人的信息。
顾访嫣没敢接话。
这是什么病娇走向,她是真害怕了。
毕竟太子的事,她行得正坐得端,根本没有任何首尾,不需要担忧。康熙若是连这都看不破,还做什么帝王。
“咳。”她小心翼翼的清了清嗓子,觑着他的眼神,见他望过来,便露出个讨好的笑,可怜巴巴的亲亲他。
康熙被她亲的心里一软,对上她波光潋滟的小眼神,登时软的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你心什么样,朕还能不知道。”他细细安抚。
顾访嫣轻轻嗯了一声,偷偷的拧了拧他晚间软肉,低声道:“好担心您被流言蛊惑。”
那她的小日子就难过了。
康熙笑的无奈,俯身亲了亲她,温柔道:“朕不是那种人。”
他刚来的时候,那黑漆漆的脸色还用她说,她当时想过辩解,但没有影子的事,向来是多说多错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