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如实答了:“臣在外通读了三角学,先帝时付印的一些西洋的算学书籍,臣也看过了。”
皇上看上去挺高兴,年希尧松了口气,就听皇帝道:“你先进内阁,然后跟着戴梓筹备一下兵部武备司的事情,策妄阿拉布坦有异动,朕要提前做好准备。朕打算设一个军机处,你们都进去,然后是武备司,戴梓最近在让工匠测试新式火器,说不定你能帮上些忙。”
“朕还要给皇子们寻个算学老师,教士们测绘的测绘,回法兰西的回法兰西,你就兼顾一下吧。宫学、官学都需要个算学总师傅,朕看你,也可以进从三品了。”
“臣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恩遇!”
“这话就不必说了,”胤禔笑道:“人人都和朕这么说,但朕要看的是成果,你懂吗?”
年希尧深深地俯身叩头:“臣明白,断不会负皇上所望!”
在京城还在热议太医院那份奏折的时候,胤禔继续悄然无声进行人事调动和朝廷上的构想的实施,同时他也关注着对于那份奏折的议论。很快,反馈就来了。
“老三家的,纯王家的,老四家的,都来园子里求我,能不能给他们儿子挑个稍大些的福晋,或者再推迟几年成婚。”皇后告诉胤禔,“太医院不声不响抛出这个东西,可给他们吓坏了。过去人都觉得生孩子、生死都是命,或者谁天生身体好、天生身体不好,谁知道还和这个有关系。”
“爷是心疼孩子们。”皇后的目光不同寻常的温柔,她现在才感受到,当初丈夫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心思。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照顾,虽然道琴知道丈夫是个细心人,但时隔多年回头想想,还是别有感触。
俩人都是老夫老妻,也不必说什么肉麻话,皇后也难说出口,只是就那么碰碰眼神,胤禔就知道了妻子的心情。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当年刚成婚的时候,他“提防媳妇惹麻烦”的心情,要远高于“多关心她”的心情。
什么时候真的开始关心这个人,胜过自己那点事……胤禔都不记得了。总之,以苏日格的出生为节点,他对道琴的感情就不止是“我先对她好点,然后换她不惹麻烦”这种心情。
现在,妻子是他生命中朝夕相处,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皇帝再次提到了弘晗的婚事:“九月里是额娘寿辰,十一月是太皇太后过寿,十二月是你寿辰,弘晗的婚事就算今年定下来,也得推到明年再办了。”
这年是皇后三十九岁寿辰,皇后想想自己的年纪,又想到了今年来参选的秀女,马上道:“额娘与老祖宗的寿辰该大办,至于我,年初皇上的寿辰原该正经大办的,结果尚未出孝,就那么过去了。既如此,夫妻一体,千秋节一应从简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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