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是打破了和曹寅的某种默契,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李煦一想到回京就头皮发麻。他做梦都是回京就被清算,皇帝要那他祭旗的模样。八贝勒能再次成为贝勒,可自己呢?难保八贝勒不会把自己给……
李煦半夜从书房惊醒,也没有惊动下人,就自己摸黑起身,点燃蜡烛预备笔墨,开始写密折了。谢天谢地,皇上还没有停了他的密折直奏之权。
“奴才顿首再报,噶礼为人狡诈狠毒,若处分此人,尚需能臣干吏不动声色而擒之。”李煦落笔,将密折墨迹吹干,预备放进密折匣子里的时候,李煦犹豫了。
若是将这个东西送上去,那曹寅搞不好要被问责,毕竟他才是江宁织造,和噶礼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过说不定曹寅早就告诉了皇上,要不然三织造,怎么就他被留下,自己和孙文成都要被弄回京城!
我可不是孙文成那个憨货,李煦小心的将密折收好,放入了匣子。
元起元年的冬至,祭天、祭宗庙的人变成了胤禔,他也和康熙一样,要照着念“总理河山臣胤禔……”的祭文。大冷的天,还飘起了雪花,胤禔好容易完成了这一套流程,上了马车赶紧喝了一大碗热姜茶。
“主子,宫里一切都安排好了,因先帝大丧,一切曲乐皆免。”
内务府副总管博敦跪在车厢里禀告:“照旧例,先是乾清宫家宴,只是今年是否还在宁寿宫办小宴,尚需皇上下旨。还有太和殿赐宴还有正月十五在保和殿赐宴,过去先帝后宫连续三位皇后薨逝,请皇上示下,皇后娘娘受朝贺还是在养心殿?”
“今儿冬至,朕记得,世祖那会,宫里也是要赐宴的。是吧?”元起皇帝擦擦手,身边的太监赶紧将皇上外头的大氅皮袍解下,冬日的帽子也摘下来放好。
博敦赶紧叩头:“主子明鉴,因先帝时停了冬至宴,奴才们没什么准备!”
“朕就是这么一说,明儿再下旨,明年开始,冬至的时候,朕要在乾清宫宴大学士、六部九卿和南书房大臣,以及翰林院朕点名的人。内命妇、外命妇也要去给皇后行礼,有些先帝时疏漏的东西,朕便是没想到,你们也得帮朕想到,记着提一提。”
“朕提拔你做内务府副总管,是要栽培你,要明白。”
博敦叩头:“主子恩典,奴才没齿难忘。”
他家苏鲁必定是要大用的,听说要外放织造,那可是顶顶的肥缺。博敦明白,等到苏鲁在外头站稳了脚跟,自己这个内务府的差事怕就保不住了。这会一定要努力巴结,便是离了内务府,只要皇上愿意照拂,他们还是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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