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趴在梓宫前哭得死去活来,险些厥过去,还是成德把他拉起来的。等缓过来了不会失仪了,他才被引到胤禔跟前,说有密报。
“大行皇帝,”刚说出口,曹寅又想哭,赶紧拭泪勉强道:“先帝之前命臣追查前朝皇子之事,如今已经有些眉目,只待最后确定。臣想请旨,若是确认其人无误,是否即刻押解京城。”
“前朝皇子?哦,那个什么朱三太子,真有此人!”胤禔有些惊讶:“他得多大年纪了,70多岁了罢?”
“已过古稀之年,且早已娶妻生子,而今也算子孙满堂。”曹寅提到那个人也有些唏嘘,“臣已经有六分确定了,现下还有一事求皇上允准。”
“说罢。”
“臣想求皇上,在宫中寻年老太监,最好是当年见过前朝皇子、皇女的,到时押解来京,也好做个凭证。”
胤禔颔首允许,这也是应有之意,但人来了,如果真的是那位被借名多年的朱三太子,自己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抓到了,那就是自己登基以来的头一件大事。
还有三织造,胤禔打量着曹寅,和远处一直往这边看的李、孙二人,他们要不要换、什么时候换。再往外扩展,各地督抚、驻守将军……
胤禔揉揉脖子,这些天守在这,他整个人都僵硬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办,不能急,急则易出错。但不管怎么安慰自己,事到临头,他多少有些茫然。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了实感,自己已经做皇帝了……就是那个富有四海、统御九州,工作难度说高也高、说低也低的皇帝。
二十七天眨眼而过,而大学士们和礼部、翰林院也终于送来了诸多年号,以备嗣皇帝挑选。
当决定年号的时候,通常是朝中那些博学多才的学士们凑在一起,从四书五经、尚书左传,乃至于前三史中选择合宜的字眼,精挑拼凑最后提供给嗣皇帝。
“臣等自尚书、易经,左传等典籍中,选出诸多年号,请皇上圣裁。”
大学士张玉书带着一帮同僚跪在胤禔面前,递上了一本年号,包括其中的简介,包含什么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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