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琴准确了然丈夫的隐含意义,无非是“老喽,禁不起折腾喽”云云,胤禔这么说话往往是想和她耍赖。福晋并不想说些诸如“父母尚在不言老”之类扫兴的话,她低下头在丈夫耳边问道:“到了承德有温泉吗?”
嗯……胤禔仰着头看着媳妇脸颊上微微泛红,他乐得险些要在车厢里打滚,直到外头侍卫轻咳禀告:“主子,皇上叫您过去!”
告别了夫妻间的小情趣,途中还捡到了一个跑马玩疯了、衣领扣子都解开散热的亲儿子,直郡王才达到了队列最前端皇帝的御驾。
纯王、简王都在,两位额驸也在,还有几位大臣,所幸皇上御驾够大,康熙交代的事情也简单,要不然这车是没法待了。大热的天,黄土飞扬的,非臭了不可。
“汗阿玛,儿臣请旨,今日是否于兴隆县夜宿。”富尔祜伦问道。
康熙颔首,这都是之前规划好了的,纯王离开,康熙问简王:“太子车驾如何了?”
“回汗阿玛话,太子一直在车中没出来,得寿、弘晰兄弟俩与诸皇孙在一起跑马。”雅尔江阿小心道:“并没有什么其他动静。”
“公主们呢?”
“禀汗阿玛,公主们都在太后车上侍奉太后,五贝勒带着侍卫在太后车驾附近。”班第回禀道,舜安颜就跪在他身边。
康熙看着两个女婿,尤其是舜安颜,最后道:“舜安颜头次随驾,也跟着辅国公班第多学学,他在御前大臣任上多年,为人敦厚、处事得体。”
舜安颜一喜,这个话音,说不定这回自己也能得个实差。光是顶着个空头额驸有什么用,公主再好,没有权力依然是无用的。
太子坐在自己的车驾里,身边是舅舅纶布,在离京之前,胤礽还召见了长泰舅舅。
当时舅甥相对无言,前一日托合齐叫凌普送信,说皇上似乎想要换掉自己这个九门提督。胤礽当时都不觉得吃惊,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一边稳住自己这个太子,一边一个个拔掉自己的羽翼,然后自己这个皇太子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想废,也就废了。
而且毫无后患,绝不会有人替自己喊冤。胤礽看向纶布的目光有些悲哀,到时候赫舍里家也会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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