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汗阿玛的长子,弟弟们的长兄,您的地位尊荣是不必说的。纵不说大哥您,就是我们这些小阿哥们,一辈子安享尊荣富贵也就罢了……”
胤禩说到这,有意停顿一下,才道:“只是,唉,不瞒大哥,太子……他这几年的行径,让弟弟心中忐忑不安呐。”
“唉。”胤禔也不装糊涂,他哀叹的比八贝勒更真诚:“谁说不是呢?东宫不安,天下不宁呐。就连汗阿玛也……罢了,是为兄失言,不多说了。”
有些时候,话说一半比全说出来更有用,胤禩马上被直郡王的未尽之语吸引住了:“大哥说的,可是那日在织造府的事情?弟弟倒是听说了一些,听说曹织造为陈鹏年求情,兄长和张英也为陈鹏年说话,但太子咬死不肯吐口饶他一命,最后还是汗阿玛乾纲独断。”
“唉。”胤禔诚心诚意的叹口气,用操心弟弟的口吻说道:“太子如此严苛,将来……嗐,瞧我,说这些做什么。汗阿玛春秋正盛,谈这些还早……只是,东宫性情怎么变得如此暴烈!”
“谁说不是呢。”胤禩就道:“所以弟弟才忧心呐,听说东宫在外头,啧啧,有些事简直是让人不忍卒闻。也不知道汗阿玛他老人家听说会怎么样。”
胤禔没问是什么事儿,左不过那些,他只是做出一副担忧状,说道:“那得看他老人家怎么想。咱们不都是么,若是孩子们惹了祸,高兴的时候听说了,就轻轻放过。若是不高兴的时候,揪着那帮小子打屁股!”
“大哥也教训过侄儿们?”
兄弟俩的话题从皇帝和太子,变成了育儿经,一时之间倒也真是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舅舅!”
胤禔回到行宫住处的时候,听见里头他家弘昱大声喊道:“舅舅、舅舅真厉害!”
哎呦呵,这是哪里来的舅舅,居然能让他儿子这么激动?胤禔溜达着快要进院子,门口的太监就禀告道:“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里头护军参领那日松到了。”
原来如此,还真是亲舅舅来了。胤禔点点头,进了院子才知道,原来那日松正在前院校场给几个孩子演示马术。
这可是稀客,那日松多年外任、为人又一向谨慎,伊尔根觉罗家经常和王府走动的,是索伦图夫妇。胤禔抚掌笑道:“你们看见了吧,你们舅舅这才是战阵上磨出来的功夫!要多学着点。”
他这一夸,倒把大舅子说的不好意思了,那日松翻身从马上跳下来,赶紧说道:“不必王爷几次随军西征,那才是战阵功夫,奴才只是雕虫小技,微末伎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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