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难以改变,就像胤禔自己,如今不也是先可着自己门下的人来用?
而太子继位看似可以规避这个问题,因为太子早有詹事府,但詹事府还有索额图儿子那种人混进去呢,这个怪圈,胤礽一时半刻且绕不出来。
而索额图,索额图居然毫无悲色?胤禔不由得想起当年温僖贵妃去世,阿灵阿在灵前斥兄长法喀在孝昭皇后薨逝的时候饮酒作乐。
能被顾问行拿出来说事,证明康熙注意到了这一点,问题是能在和自己有莫大关系的人死亡的时候,毫无悲色……要么索额图觉得四阿哥与他并无干系,要么索额图觉着这孩子死的好。
不怪胤禔想的冷血,因为政客就是利益驱动的怪物,这样的怪物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敢做,只要令他们找到机会。
那么,索额图还能为太子继续拖后腿么?
这次怕是难了,康熙心疼太子,必定会下定决心将索额图赶出朝堂。胤禔心中遗憾,这对父子的蜜月期,恐怕还要再长一点。
次日,胤禔接旨,直入宫城,走到西华门外的时候,他府上的副总管秦吉了火烧屁股似的冲了过来,险些被马给踢飞。
“你做什么!不要命了!”胤禔也吓了一跳,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哈哈珠子太监,怎么突然这么毛躁。
秦吉了抹了把汗:“奴才不要紧,奴才是来给主子传话的,成德大爷和沈先生都派人传话,请福晋无论如何告诉爷,”他低声道,“昨儿索相上折子告老了。”
原以为自家主子会很惊诧,不成想王爷只是微微颔首,平淡道:“知道了,你回府告诉福晋,我都晓得,嗯……汗阿玛怕是会留饭,等晚间我回去,再一起用晚饭,去罢。”
秦吉了嘴上应是,让到一边等胤禔骑马直入西华门,这才退下回府。
直郡王递牌子等待觐见,正遇上朝鲜使臣从乾清宫退出来,走出隆宗门,几个人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胤禔皱眉看着,身后有人低声道:“这帮高丽棒子!”
胤禔回头一看,说话人应该在二十来岁,六品官,手里捧着一摞书,应该是奉旨过来的。他不认识人家,人家却认识他,对方马上近前行礼道:“臣翰林编修杨玠,拜见直郡王。”
“……哦,你听得懂他们再说什么?”
杨玠点点头,脸上有为难之色,不过因为他孤身在此,对方也就一个胤禔,他道:“那群高、朝鲜使臣说,朝廷不谐、所以才会嫡脉无人。”
他似乎有些担心胤禔暴怒,但直郡王只是掸掸袍角,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又是如何认得本王的,本王不记得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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