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京也有一番辛苦。”长泰依然是原来那样子,恭敬道:“在军中常听皇上夸奖太子,说您这番监国真是卓有劳绩。”
舅甥说话,长泰一边给太子说前线如何、诸阿哥如何,一边也在观察皇太子。太子和过去不一样了,监国小一年之后,太子身上已有说一不二的气势。
过去他身上那种焦躁全然不见,整个人透着自信和果断,长泰必须承认,自己这个外甥现在看着很有人君之像。
“舅舅在前线,这次和直郡王相处如何?配合的可还好?”
“配合的好。”长泰犹豫一下,还是道:“舅舅倚老卖老多说一句,太子爷,当年先帝问裕王同今上的志向,裕王说愿为贤王。以直郡王平素的为人表现,并不像是有什么大志向,对您也没有无礼。”
“之所以说到这个,听说索额图叔叔……总之太子爷自己把握。”长泰提醒胤礽,“皇上还是乐见兄弟和睦的,话说回来,哪个父亲不这么想呢?”
胤礽默默点头:“舅舅说得对,这话我和同叔姥爷讲过,这次回来舅舅得空和他也好好聊聊。如今明珠倒台,成德虽然是汗阿玛的信臣,但这么多年看下来也不是轻佻之人。
舅舅有所不知,上个月叔姥爷跑来居然对我说,太子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明珠一系给打下去呢?”
“这不是害太子!”长泰睁大眼睛,索额图疯了吗这是!
康熙又不是傻子,这要是搞出什么将太子牵连,皇帝马上就会怀疑皇太子是不是趁着自己不在排除异己,他这摆明了是要借着太子的手做他自己的事!
这种行为不能纵容,在这么下去就要妨碍皇太子了,不能这样让索额图继续自作聪明。
漠西茫茫草原,胤禔带人顶着毒太阳绕着山路往阿布查台迤逦而去,前方七十多里,走过这段山路就能抵达目的地。
“王爷,喝口酸奶罢!”恩绰和胤禔混熟了,私下说话并不拘泥,“天儿这么热,受了暑热不是玩的。”
“他们都喝过了吗?”胤禔接过水囊,指着骑兵道:“这里并不缺水,咱们带的东西足够,大家不要惜水,知道吗!”
骑兵们轰然应是,胤禔喝了几口酸奶,道:“等走出这里,寻个阴凉地方,咱们歇歇。”
“前头大概还有几十里地,主子,要不然奴才安排一下,咱们就在山下寻个地方扎营罢。”阿林道:“安安生生住一晚,再去阿布查台和策妄的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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