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胤禔这会真好奇了,“还有什么,说说。”他说着起身,秦吉了紧跟着他。
“还有,最近几家铁帽子王家的阿哥也入宫读书,如康王家的巴尔图阿哥,简王家的雅尔江阿阿哥,太子还去了他们那边。”
“他说什么了?”胤禔饶有兴致的问,他并不紧张,他只是隐约的摸到了一点胤礽思路的脉络。
秦吉了也觉得奇怪:“太子最近再忙也要去过问一下几位王府阿哥的学业……呃,非常关心。”
胤禔乐不可支,胤礽啊,这是想明白自己是爱新觉罗家族的未来掌门人,所以要负起责任来吗?
可是,康熙本人尚未到不惑之年,你就是负责任,也只能过问学业,人家王府阿哥还未必领情。其他的,人家为什么放着皇帝不去巴结,要应付你这位太子。
太子的思路是怎么跑偏的呢?或许是索额图,也可能是康熙,毕竟他这个年纪,再聪明也受限于阅历和环境,有时候发生理解错误简直太正常了。
对于一个太子来说,在“储君身份”和“皇帝臣子”之间寻求一个合适的、可以平衡的自我定位原本就很难,因为他面对臣子是“君”,但面对君父却又是“臣”。
这种矛盾的身份冲突,加上权力对双方的吸引,以及储君对天子御座主动或被动的“觊觎”,皇储们连续翻车简直不能更正常。
“朕听说,你最近就到处闲逛?”
养心殿中,康熙翻看着胤禔的窗课本子,接着道:“这都是札记,你怎么就不写诗呢?朕看胤祉、胤禛都学着写七言了,好坏不论,总要写写看。”
“回汗阿玛,儿子实在不擅长这个,朝廷里会写诗那位在墨尔根呢。”胤禔摊手,“我觉得,大概是儿子比较粗糙?糙人不会写诗多正常啊。”
胤禔从小就是这样,干什么都是理直气壮,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能坦荡的给出一个理由。而且都是讲道理的理由,并不是文过饰非,当然也不是粗鄙不文,康熙还是很喜欢他这个劲儿的。
大约是依然保持着一种质朴的心态,康熙总觉得在这个长子的眼中,这世上的人只要不是太奇葩,几乎都能好好相处。
皇帝突然很担心,将来出宫开府,这孩子会不会在旗下受人欺负?毕竟旗主不比宫中奴才,不是一句话就能从斥退黜落的……看来也不能让他太早出宫,年少开府受旗主的气反而不美。
“阿拉木如今在礼部,朕要用他,你身边也不能没个老师。”康熙沉吟半刻:“朕就让戴梓做你的老师罢。”
胤禔眼睛睁大了,戴梓还没被诬告么?他小心问道:“汗阿玛,戴梓不是在帮朝廷造炮……这合适吗?”
“嗯,造炮有兵部,南怀仁呢,朕让他加紧。”康熙道:“戴梓是个有学问的人,等你婚后入朝当差,他做你的侍读学士,倒也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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