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翻身坐起来,原来的计划不成,索额图不能光敲打两句。而太子也不需要索额图,太子有正统名分,尤其有自己这个父亲,需要外戚做什么!
胤禔倒没觉得有什么动静,营地里相当平静,每日容若和阿拉木都会来看他,甚至那位南大人也来了一次。然后他就和阿拉木再见如故,俩人挽着手自去聊西洋语言去了。
太子也来过,这臭小子是跑过来显摆自己某天居然碰见一只乱跑的兔子,“就那么朝着我怀里跑过来来了,一下子就被我抓住了!厉害吧。”
胤禔对这种幼稚的炫耀行为不予置评,他就吊着膀子躺在床上不搭茬,最后胤礽百无聊赖的靠在床头:“大哥,你什么时候能拆了绷带啊,我等着和你一起出去跑马。”
“你不是有哈哈珠子,还有一头扎进来的兔子吗?”胤禔学胤礽方才的腔调,逗得小太子埋着脸不说话。
“他们太没趣了,还是和大哥在一起好玩。”胤礽嘟着嘴:“要么劝我‘太子爷不要耽误功课’我自己还不知道么!要不然就是‘太子爷可小心,可别……受伤。’”
实际上索额图的原话是“别和大阿哥似的冒失”,胤礽觉得他当时的语气不太好,有点幸灾乐祸似的。很自然的,太子咽下这些不提,而胤禔看着他想到了堕马之后表哥问的话。
那天容若问出那句话之后,胤禔先是一愣,然后伏在床上大笑:“表哥你想的也太多了!不信,你写信给舅舅,看舅舅怎么说。”
康熙一直扎营住了十天,等到十天后胤禔的肩膀和胳膊情况好转,不怕移动之后才让他坐上马车,带着大队向吉林驶去。
而数日之后的京城中,留守京师处理内阁常务的明珠收到了皇帝的一些批示,和儿子成德的书信。
内阁中书傅拉塔将皇帝的一应批复好的奏疏放在明珠面前,他照例等着明珠的吩咐,却见自己舅舅一脸凝重。很少见对方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傅拉塔忍不住问道:“太傅,您,还好?”
“哦,将这些收拾放好,天也晚了,留下值宿文书即可。”明珠将儿子的书信放在袖袋里,笑道:“你舅母还一直念叨,怎么傅拉塔做了官就不上门了呢?”
伊尔根觉罗家的傅拉塔,也是明珠的亲外甥,与成德同龄。他闻言也笑道:“外甥是疏于问安,今儿就给舅母赔罪去!”
舅甥俩一起出了西华门,骑上马一道往明府去了。如今的风气,旗下大臣不论文武,上朝还是骑马居多。
下人分散在四周,明珠就对傅拉塔道:“成德写信回来,大阿哥在前头堕马,摔伤了胳膊。皇上为了大阿哥推迟了十天行程,如今才往吉林去。”
“什么!”傅拉塔压低声音:“舅舅,那索额图居然敢!”
“你想什么呢?”明珠看了一眼外甥,瞧瞧,还是年轻吧。“怎么会是索额图,我和他打了二十年交道,他疯了都不会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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