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禾的私心。谁的孩子谁最疼,最好的东西应该留给胤禛,而不是别的人。
胤祺长得壮实,跟小牛犊一样。又自小在太后宫里长大,肯定对牛羊有天然的好感。想到五阿哥的形象,佟佳禾心里有了主意,“给胤祺做一个绣上牛的嫩黄色书包怎么样?”
胤禛眼前一亮。
五阿哥的书包不用麻烦苏常在,春雨和蒲雨二人就能做好。佟佳禾也不急,让二人慢慢悠悠做着,过几日再给宜妃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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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胤礽左等右等都没见到胤禛人,忙让身边的小太监去承乾宫看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再过两日就是姨母的生辰了,胤禛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找自己,不是学画就是写字,用功刻苦了两个月。如今临门一脚的功夫了,胤禛不可能放弃。
胤禛每日都跟在太子屁股后头写写画画,大阿哥和三阿哥早就习惯了四阿哥的存在,今儿没来,大阿哥还怪想的。
知道太子派了人去承乾宫,大阿哥也不甘示弱,示意自己身边的人也走一遭。
胤禛带着两拨人马赶到的时候,胤礽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只是碍于身份,还要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读。
大阿哥更直接,带着三阿哥在门口等。
今日授课的先生两眼一黑,怎么,四阿哥不来这几位爷就不读书了?
在先生期盼的目光中,四阿哥姗姗来迟。
胤禛今日一来,就得到了几位兄长的嘘寒问暖。连只比他大一岁的三阿哥都关心道:“四弟,你怎么来那么晚?”
胤禛解释了一句就乖乖找个角落坐下了。一上午过去,他已经画好了两幅画。加上之前的努力,做成一本画册不成问题。
另一边,胤礽正专心写着字。
姨母并不缺金银玉器,那些俗物反而显不出自己的心意。还是亲手抄写一本《无量寿经》,更有诚心。
大阿哥早在十天前就知道了贵妃的生辰,想着草原之行贵妃夸赞自己的话,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给贵妃送上生辰礼。
额娘不总是教训他少说话,多动脑子吗?
贵妃身居高位又是汗阿玛的亲表妹,自己给贵妃送礼,既让汗阿玛开心,又能让额娘高兴。
大阿哥思来想去半天,都没有思路,寻了机会便溜回钟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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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
惠妃见到大阿哥来了,正高兴着,突然听见自家儿子道:“额娘,您宫里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我要送人。”
送人?是要打点阿哥所里的奴才,还是内务府和膳房管事太监?
惠妃正想夸自家儿子开窍了,就听大阿哥嘟囔着,“额娘您给我寻点好的,送给贵妃的东西可不能差,我可不想被太子压一头。”
送谁?
惠妃不可思议,“你要送给贵妃?”
大阿哥和贵妃又没什么人情往来,便是秋巡那次阻止保清骑马,那也是身居高位的贵妃应尽的责任。
况且,自己已经承了贵妃的情,将来一定会还回去,哪里需要保清再去承乾宫做小伏低。
自己生辰的时候,保清都没那么上心,却对贵妃的生辰如此在意。
到了那天,皇上指不定还会赏给贵妃更好更贵重的东西,表达自己对贵妃,对佟佳氏一族的看重。
一想到这儿,惠妃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大阿哥并没看出来惠妃快要碎了,一个劲儿地催促道:“额娘,您快些让人给我找出来。”
惠妃的大宫女彩珠看不下去了,隐晦地提醒大阿哥看看惠妃的脸色。
大阿哥大惊失色,“额娘,您是不是病了?”
“彩珠,你去叫太医过来,彩云,你去库房找副上好的头面。”大阿哥急忙吩咐道。
“你!”惠妃气得倒仰,指着大阿哥鼻子骂道:“你亲额娘的生辰,怎么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自己生辰的时候,保清送的是马鞍,贵妃生辰,他就要送头面。
这孩子是自己生的,还是给贵妃生的?
大阿哥疑惑道:“额娘,您生辰的时候,儿子送的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贵妃生辰我又不舍得送,只能送些俗物过去。”
“难道您不喜欢我送的东西吗?”
这句话,倒把惠妃问住了。
再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他也姓爱新觉罗,过惯了人上人的生活,哪里懂得金银可贵。
惠妃心里憋得那口气,不上不下,半晌后才讪讪道:“只要是保清送的,额娘都喜欢。”
罢了。
大阿哥心里最看重的还是自己这个额娘,惠妃抚了抚胸口,觉得好受多了。
大阿哥这才满心欢喜起来,“额娘,要是我以后的福晋也像贵妃那样,懂得欣赏我的骑射功夫就好了。”
对于娶福晋的话题,大阿哥并不避讳,自从他过了十岁生辰后,惠妃时常和他提起。今儿倒是头一回,大阿哥给出如此明确的选福晋标准。
惠妃:……
她的胸口好像又开始疼了。
惠妃默不作声。
谁知,大阿哥并不放弃,死缠烂打道:“额娘,您一定要照着这个给我选福晋啊。要是选不到这样的,我可不娶!”
自从入关后,满洲贵女们也按照汉人对女子的要求,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闺秀做派十足。
上哪儿给这个小祖宗找会精骑善射的福晋啊!
惠妃只顺着儿子的思路捋了一下,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除非,从蒙古格格里挑选。
说到蒙古格格,惠妃想到了咸福宫那位宣嫔。听说,昨儿那位截了圣驾,直接在御前说想给万岁爷生孩子。
若是这样的女子做了自己儿媳……
惠妃眼前一黑又一黑,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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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
宣嫔博尔济吉特氏坐在床榻上唉声叹息。
昨儿皇上拒绝了她生孩子的请求,差人把她送回了咸福宫后,又送给她个嬷嬷。如今,这个孔嬷嬷就成了她在后宫的新手指南。
“嬷嬷。”宣嫔苦恼道:“我要怎么做,皇上才愿意和我生孩子?”
守在宣嫔身边的孔嬷嬷眼皮一跳,从昨儿到今儿,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与这位主子探讨如此直白的话题。
“娘娘,等到皇上翻您牌子的时候,就能……得偿所愿了。”孔嬷嬷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礼貌又疏离。
可惜,宣嫔看不见也听不懂。
要是能懂,也不会跑到皇上跟前说出那番惊天动地的话。
当时御前的人,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只有离得最近的梁九功知道,蒙古来的这位新主子娘娘,要和皇上生孩子的时候,发出了多么中气十足地呐喊。
对于这个主子,孔嬷嬷实在是心力憔悴,就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