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是张起麟偷偷给汪大全说的。张起麟还记得么?就是宋格格那时,被污蔑没有把滑冰扫干净、被打的半死的小太监。现在在前院担著职,竟还敢跟汪大全透信儿了。
汪大全有些气愤地给宁西打小报告,“说是李格格原先以为她堂伯母是得了主子爷同意进的宫,于是也就见了。可之后知道是格格破例盖了福晋印信,李格格便说她自觉相当惶恐,万万没想过要逾越规矩,去这样轻贱故去的福晋,所以递了条子主动向主子爷请罪。”
这说法的反面,显然就是指著武氏说她好大的狗胆,不是福晋竟也敢用福晋印!一个格格敢自比福晋这样用,岂不就是对福晋一种轻贱?
这就得说吧,宁西的脑子里虽然记了些规矩,可没有自己比人低贱的意识。这事宁西著重的点就是这亲戚是真的,入宫妨害不了危安,也不给四爷招祸,准个探亲应该没有大碍。李格格这种阶级逻辑宁西是不会主动想到的。
遇上这种好心被雷亲的情况,宁西眼皮抽了抽,“那四爷反应?”
汪大全迟疑道,“张起麟说、脸色不太好呢。这不才冒险偷偷给我说的。”
“下次让他别偷递信了。他又不像你得了准许。可别再被打了板子。”宁西提了句。
“知道了。格格还是这么心善啊。”汪大全狗腿地笑。
他好心人家不一定领情。宁西叹口气,“这事什么时候的事?”
“该是昨日主子爷回前院后,看到的条子。主子爷之后便找人问了一两句。”
那么要算帐的话,约莫就是今天下午吧,宁西想了想,就让人把四爷给他的印信钥匙都先找出来,整理成一包。这样要给四爷甩包不干,才够气势跟速度!
之后宁西该吃吃、该睡睡,抱著大阿哥偶尔想著这包要不要也丢呢。
“么、么姆!!”
大阿哥像条虫在宁西手臂里扭动,他已能发出许多单音了。肉嘟嘟的,配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正是懵懂可爱的时候。
“看你表现吧。”宁西眯了眯眼,“不过你再叫我妈,就给我当心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