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甲套似乎颇得德妃喜爱,就光看这套儿了,眼也没多抬,继续道,“这会儿便是两位格格都有孕,也万不可冷待了福晋,她才是日后真正能帮扶你一二的。”
四爷同德妃一样,也像地上抄了书似的,就垂著眼。“儿子谨记。”
“福晋不也还怀著么,多少月份了?”
“四个月了。”
“那么身子就开始重了,可要好好看顾才是。”
“儿子知道。”
之后厅堂里又陷入了一阵沈默。
先前也是这般。四爷报了讯之后,就是德妃问什么,他答什么。
德妃终究先忍不住了,收起了小指头儿,那双狭长美目抬起来,不冷不热地看著眼前的大儿子。
“先前十四那事儿,你这是怨额娘做错了?”
那天十四怒气冲冲自四爷书房离去,回头不可能不对德妃提起。方才这对母子俩僵持著,就是较著劲儿看谁比谁更在意。显然的,输的是德妃。
“儿子不敢。”
德妃一声冷笑,“不敢?倒是把十四训的吃不好饭呢。”
“十四没错,额娘没错。”四爷垂眼说到,“错的是儿子,没好到让费扬古开这个口。”
德妃闻言,脸色登时微变。
皇子不给力,当中不免有皇子背后母家不够显赫的缘故。德妃总是认为四爷嫌弃她这个生母出身低,比不上佟氏,任何一丁点儿触碰到这些的话题,对德妃来说都是无端的敏感。
“……也是。确实是额娘想岔,不自量力,强求了。”
然而四爷完全没有暗示这方面的意思。在他看来,自己绝对是实话实说,也不想给德妃不切实际的期待。费扬古不可能为了他这个不值钱的皇阿哥,逾过线去向圣上开这个口。利益不够。
然而德妃这么生硬的回话,四爷知她又误会了,当即双膝一跪。“儿子绝不是这个意思。”
德妃胸口一滞,已是转开头。
“儿子是指费扬古不是轻易逾矩的人,”四爷皱眉再道。
但德妃似乎听不进了,一脸的意兴阑珊,摆摆手。
“知道了,下去罢。我乏了。”
四爷动了动嘴,原还想为自己争辩几句,却又不由想起,这种误会迄今为止发生了多少次?多少次他原本没有这般的意思,却偏偏总会被额娘往这方面想去。就算是节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