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许透过围成一团的人群缝隙看过去,一眼便看见一个面容俊美但却十分坚毅的人,那一双眼睛里藏着隐忍的怒气,如果不是陈许练了御心诀后十分有洞察力,也很难发现这一点。
身边的人议论纷纷,很快就陈许就理出了来龙去脉。原来是张廷玉好意对路人伸手搭救,这顺承世子故意找茬,当街挤兑张廷玉。只是,在陈许看来,这顺承世子有些太张扬了,张英虽然还未归京,这表面上张廷玉在京城没人撑腰,可实际却是康熙因为胤禛力荐,在他踏入军校大门那刻起,张廷玉就倍受关注。
“你们汉人就是假惺惺。”顺承世子面带讽刺,不过他人好在智商还在线,说这话时,是小声贴着张廷玉耳边的。
“世子爷慎言。”张廷玉对这个顺承世子在张廷玉眼中,那就是草包中的草包,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在军校时这满汉冲突就十分明显,今个顺承世子当街闹这一出,张廷玉虽然恼怒,但是却因为顾及张家形象忍了下来,心想等归了军校,在下个月的演练里,好好收拾这个不识抬举的货色。
只是顺承世子却不这么认为,今个好不容易逮个机会奚落张廷玉,试问他又怎么会放弃。一旁的陈许心想这可真是狗血,这当街救人,还能被顺承世子贴上来找茬,那还真是挺让人无语的。
“你救人不救到底,那还不如不救。”顺承世子转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立在一旁的祖孙女二人道,“就他们这样的,你那几两银子能干什么。”
那祖孙二人倒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见刚刚伸出援手的张廷玉被这个世子为难,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出声道:“世子爷,这位公子给的钱已经不少了。”
那位姑娘见爷爷说话,也忙道:“我爷爷的病,大夫也说了,十两银子足够了。”
“有你们什么事?”在街上顺承世子见张廷玉帮人才给了十两银子,自认抓到了张家小气的尾巴,再一想起在军校次次都是张廷玉压着自己一头,在这奚落起人来,脑子就晕乎了。
“勒尔贝世子,这当街闹事,可不太好。”陈许热闹也看够了,便出声打算让两人赶紧散伙了。
只可惜,勒尔贝这脑子不清楚,并不领情:“大格格,这有你什么事?”
陈许的身份一被戳破,周围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陈许心里暗骂着勒尔贝不是东西,心想要不是他阿玛和朱方旦有点情分,她才懒得在这里管闲事。
心里虽然生气,但是陈许脸上却笑道:“皇阿玛最厌恶军校学生不团结。”
只一句话就戳到了勒尔贝的软肋,康熙对军校十分重视,凡事不爱护同窗的,在毕业考核上都要受到扣分,陈许这话已经意思已经很明白的告诉勒尔贝,要再这么闹下去,呵呵,她一定会保证皇上也会知道的。
张廷玉倒是不畏惧勒尔贝,只是当街和人生口角,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这会有陈许解围,张廷玉心里还真的松了一口气。
勒尔贝倒还有理智,冲陈许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而张廷玉则对陈许表示感谢。
“多谢大格格解围。”
“无事,不必这么客气。”陈许看着一旁已经尽量缩小自己的组孙女二人,只是笑了笑,便跟张廷玉告辞。张廷玉本也不预留在这里,见状叮嘱了祖孙二人去看病,自己便跟在陈许身后离开。
“爷爷,走吧,我们去看病。”刚刚的孙女窝着手里的银票,心里暖洋洋的。家里如今已经再无存银,为了给爷爷看病,她着实没有办法,只能出来碰碰运气,看哪家大户人家还要丫鬟。可是,问了一圈,丫鬟大部分都是要死契,可她却是只愿意签个几年,这样下来,大部分人家都怕这样的丫鬟会生二心,她也就只能打道回府。可谁又能想到,这转了一圈,她竟是难得遇上了一个心善的公子。
“玉竹,这公子可是好人,以后咱们得还人家的情。”老爷子这会还有些害怕。
“爷爷,我记下了。刚刚那位公子叫衡臣,待到日后,我必会报恩的。”施玉竹一想起刚刚张廷玉的样子,耳根微微的红了起来。
陈许这边上了马车,回宫后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四阿哥胤禛。
“四弟,找我有急事?”陈许问道。
“大姐,几年前你不是在南边也开了一个船厂么,我是想,要不然你卖给我吧。”胤禛说这话还有些不好意思,陈许这是自己的产业,并不是几人共有的。只是在那边他也调查过,大部分好的匠人都是在陈许的船厂。
“你不是有天津卫那个了么?”陈许有些不解,这船厂当初她是打算长期投资用来研究可否用机械来代替人力,这几年下来虽然没有成品问世,但是也有了一些进展。
“还不够。”胤禛亲自给陈许倒了杯茶道,“大姐,我想过了,你那个船厂有技术,也成熟。我直接接手只要继续投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