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来请罪的!”汪氏垂首道:“奴婢鬼迷心窍,做了错事,还拖到现在才来请罪,请福晋任意责罚!”
“哦?你犯了错?我怎么不知道?”池小河又问。
汪氏其实不愿意回忆当初的蠢事。但既然来请罪,这一遭就避不开。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奴婢趁着贝勒爷醉酒,自作主张,惹怒了贝勒爷。事后也没能及时认罪!贝勒爷和福晋没找奴婢,奴婢也就一心逃避。奴婢能去草原都是福晋和贝勒爷的恩典!结果奴婢却辜负了福晋和贝勒爷的一片好心,没能伺候好福晋和贝勒爷!”
“你惹怒了贝勒爷,不是应该向贝勒爷请罪?”池小河淡淡道:“来我这是不是不合适?”
汪氏今日本就是奔着豁出去的心思来的,知道池小河肯定心气不顺。因而对着话里的嘲讽也不在意,而是磕了个头又道:“奴婢虽是惹怒了贝勒爷,但没伺候好福晋也是错。贝勒爷说过这府里是福晋做主,奴婢厚着脸皮来福晋这请罪,还望着福晋念着奴婢进府这两年一直还算安分,就让奴婢一人承担责罚,同贝勒爷说说,别牵连奴婢家人。”
池小河听着汪氏这些话,也是满心感慨。真要说起来,汪氏还真没必要向她请罪。争宠嘛,用点心机和手段都正常,只要不害旁人。其实这就是八爷没上钩。要是八爷上钩了,汪氏这点子事都不叫事!
可这会为了怕家里人受牵连,汪氏也算是能屈能伸了。想当初梅氏那几个可是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压根没顾及八爷会不会对她们家里人出手。
这些进府的格格们家里都不会是大官。以八爷的身份,要是迁怒,那真是能直接断了一家的生路。汪氏真的算是个孝顺女儿了。
“我记得你家就你一个女儿吧?”池小河突然道。
汪氏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奴婢是家中最小的。”
“那肯定从小就受宠了。”池小河又道。
汪氏一下就红了眼眶,再点头时就有些哽咽了。
池小河心里叹气,这若不是选秀进了府,而是落选回家,汪氏应该也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家庭当嫡妻吧。
“担心家里所以才来请罪的?”池小河问道。
“嗯。”汪氏点了点头。这是她鼓起勇气来请罪的最主要原因。
“还有愧疚。”汪氏又补充了一句,“觉得对不起福晋。您一直对奴婢挺好的。”说完汪氏又垂下头去。
池小河突然就有些想笑。她原本以为汪氏变了性子,现在看来依旧是个耿直的。
“真的什么责罚都愿意?”池小河道。
“奴婢愿意的!”汪氏忙道:“福晋想怎么罚都行!只求福晋能帮奴婢向贝勒爷说情。”
“若是我不帮呢?”池小河反问。
“若是不帮,奴婢也认了。”汪氏道:“是奴婢有错在先,本不该提条件。请福晋责罚吧!”
池小河笑了起来,汪氏虽耿直,倒是不傻。这话说的她便是不帮忙说情都不好意思了。
“贝勒爷之前对我说过,回了京就夺了你的管事权。”池小河道。这是在草原就说好的。只是昨日刚回府,她还没来得及说。其实今日汪氏便是不来,她也准备召汪氏来的。
“奴婢是没资格再管事!”汪氏道。
“这是贝勒爷的责罚。你今日即是来向我请罪,那我便说说我的责罚。”池小河虽然已经心软,但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汪氏。有些时候,该立威还是要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