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不快地说:王卿忌吧,算不上认识。我怎么知道她好好的变什么猫。
青阳反应了一下:卿忌?这不是灶王奶奶的字嘛!
传说, 这位灶王奶奶乃是玉帝之女, 姓苏名吉利, 妇姓王名博颊,字卿忌,或作卿吉。她天性善良, 怜悯穷人,因爱上一个烧火帮灶的穷小子, 被玉帝罚下人间, 幸好王母娘娘从中斡旋,玉帝勉强给这穷小子封了个灶王爷,王卿忌这才成了灶王奶奶。
灶王奶奶还挺委屈:也不是我想吃, 都是他们喂的!而且都没有味道了, 全是您用完的吧?我只是吃个空皮囊
她干砸巴了几下嘴, 很是遗憾的样子,眼珠一转,落到青阳身上:嘻嘻,小道士别一副没见过我的样子。其实从你在青福观开火的第一天起,我就在冥冥之中保佑你啦!不然你以为你那些酒楼是如何兴旺起来的?
放肆!你好大的胆!罗睺的弑神枪当先横挑过去,什么意思,你想暗示你比本尊先来吗?!
五灵公也大怒:
那分明是我等的功劳!
给你脸了!之前看你是女神仙,法相又是位老太太,我等才没有出手,看来是心慈手软了!
对啊,咱们道门可不分什么性别,有本事的划下道来,咱们比比!
灶王奶奶也就是小小地阴阳了一下,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激烈。魔祖说打就打,灶王奶奶被枪尖一挑,啪地一声又变回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橘猫,徒劳地在空中划拉着毛爪,蓬着浑身的毛毛喵喵直叫。
罗睺看这胖猫还敢冲着青阳抻爪子,冷冷一笑:虚假的肥猫,有什么可爱。
青阳也不知道罗睺这打假使者的底气从哪来的,明明当初自己也是冒名顶替,情不自禁地吐槽,虚假的猫也还好吧,和虚假的师祖没啥区别。
罗睺:??
太过分了!这小道士,居然因为区区一个假肥猫凶本尊?
青阳黑线的看着罗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瞪自己:还是把人把猫青阳找不到合适的称代,含糊地过去,放下来,我想问问,灶王爷呢?
刚刚灶王奶奶现身,青阳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这是谁,而是老太太还蛮纸醉金迷的哦!被鳌拜、沈万三、索尼几个老爷子围着,旁边还一群壮汉阴鬼。孝庄和苏麻喇姑倒是也想撸猫的来着,完全被这群掐腔作调的大老爷们儿恶寒到外围去了。
青阳就想问:老太太这么会玩,灶王爷知道吗?
也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哪里戳中了罗睺的点,罗睺脸上的阴云一散,枪尖微斜,橘猫就掉了下来。
别看猫胖归胖,身姿极为灵活,身体一翻,四爪稳稳着地:嘻嘻,小道士不知道吗?灶神除了掌管饮食,辟邪纳
罗睺将弑神枪倒过来,开始推猫:什么小道士,允许你了吗这么叫?你给本尊老实点说话,别搔首弄姿的。
灶王奶奶憋了一下,心想我就挠下耳朵,除了掌管饮食,辟邪纳福之外,也负责监督各家善恶。我与老头子一人掌管善罐,一人掌管恶罐,将善恶之举记录保存于罐中,每年年底向玉皇大帝报告一回,平时一般不会同行。
喔青阳听着还挺新鲜。在他原本的世界,确实有善罐、恶罐之说,只是这两个罐子是由灶神左右随侍二神负责捧着的。
灶王奶奶把善罐推出来给青阳看,语调慈祥:你是个好娃娃,奶奶给你善罐里装满咯,去年上天庭,讲的也都是好话
别看灶王爷似乎官职不大,其实百姓是相当在乎灶王爷的。
因为负担着向天庭报告善恶的神职,灶王爷拥有夺人寿命的能力,轻者少活三天,重者少活三百天。所以每到年末,人们都会准备麦芽糖与酒,希望能用糖让灶王爷说不出坏话,多说好话,用酒让灶王爷晕头转向。这种习俗,就算是宫廷里也有,每年腊月二十三,皇帝、皇后都会在坤宁宫祭灶。
灶王奶奶拿爪垫搓搓胖嘟嘟的毛肚子,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里透出渴望:就是希望以后能在青福观有个牌位,奶奶吃香火就够了。观里这么多鬼神,不馋供斋么?你只能给魔祖做的,奶奶可以帮忙给大家做嘛!
本来在听到牌位、吃香火时脸色大变的五灵公,迟疑起来。只有罗睺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嗤,关本尊什么事?你这肥猫,快些自觉出去,别让本尊亲自动手。
青阳却有些心动:等等,我看大家都挺期待的嘛。
当然期待了,魔祖护食那么凶的,观里的阴鬼吃不上供斋就算了,五灵公也分不上。灶王奶奶好歹也是灶神,做出来的供斋肯定不会差,而且绝非凡品,能主动提出给他们做供斋,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啊。
鳌拜第一个顶风发话:那,你会做葱油大虾吗?
他还深深地牢记着呢,自己的葱油大虾。当初在太子私宅,他只吃了一半就被魔祖掀了,最后还得知那不是臭道士亲手做的
灶王奶奶凭借手艺留了下来,青阳在答应的瞬间就冲上去死抱住罗睺的腰,就怕魔祖一枪让灶神奶奶凉凉了。
罗睺:
嗐,这小道士,又撒娇。
是不是拿准了本尊对他的纵容?这不行。带着背后挂着的小道士上寮房二楼,罗睺趁机提要求,将自己的东西大肆往屋里塞了一番,这才摆出一副退让的模样,勉强准许了灶王奶奶的入驻。
青阳站在自己的寮房里无语:就是多供奉个神明而已,为什么有种为此卖身的感觉?
时至子夜,来兼职的阴兵们也要回去继续巡逻地盘去了,寮房二楼一下空荡起来,只剩下罗睺不知何时已经合衣侧躺在大床上,冲着他随意地扬了下下巴,并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床:还不过来?本尊陪你睡觉。
青阳:
到底谁陪谁啊,可以拒绝吗?
这棕扇也送来了,不是中暑,太子到底得的什么病?
热河行宫中,康熙站在太子寝宫里叱问太医:上次温宪中暑,你们无能为力也就罢了。现在让你们给太子诊脉,你们连病名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太医们战战兢兢:太子是三天前突然发病,说自己头晕、眼花,瞧不清楚东西,而且反胃想吐,什么食物也吃不进去。臣等无能,除了气血不足,并未能查出其他病根,或、或许,就如同太子从娘胎里带出的偏头痛一般,这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荒唐!康熙气得将手边茶盏一下砸了,你们
圣上,宫女从内间转出来,小声说,殿下醒了。
嗯?可说要吃什么?康熙当即起身,往内间走,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胤礽面露心疼,保成,你可算醒了。
皇阿玛胤礽一副虚弱的样子,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无力得双手微颤。
他常年偏头痛,宫里太医都诊不出个所以然,这次装病,胤礽是吃准了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况,才大胆为之。其实他什么病都没有,最多就是三天没吃饭,几乎滴水未沾,实在饿得、也渴得慌:我,我是怎么了?
康熙轻轻摸了一下胤礽的额头,蹭到满脑门子的冷汗,额头也是冰的,肯定不会是受寒:唉。
他都在想了,这该不会又是替他受过吧?
胤礽看着康熙疼惜的表情,微微愣神,但还没来得及生出后悔和歉疚,康熙曾经那些防备的、警告的、冷酷的眼神,全又纷纷翻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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