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描越黑什么的(1 / 2)

<h1>越描越黑什么的</h1>

这会儿太子妃还在反复斟酌中, 三阿哥的福晋也还没定。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就成了眼下唯二已过门的皇子福晋。自然而然地,就渐渐走近了些。

某次,因连生三女饱受婆婆挑剔的大福晋一时烦乱, 就说了些个婆婆惠妃刻薄的话儿。

乌拉那拉氏能怎么办?

只能软语劝慰,叫她遇事多往开处想。能解决的就尽量解决,哪怕逢山开路, 遇水搭桥。非人力可为的, 那就只有心胸开阔点。俗话说先开火后结果, 大嫂子这都已经开了三朵娇花, 想必肚里怀的必然是个福果。

万千劝说伊尔根觉罗氏皆未听进, 只在意了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也是!”伊尔根觉罗氏笑:“家家都有个难唱曲, 德贵妃得万岁爷一句柔嘉成性, 磋磨起儿媳妇来不也半点不遑多让?”

乌拉那拉氏正饮着茶, 哪想妯娌居然来了这么惊天动地一句?

当下一口水呛到嗓子眼儿, 咳的叫个惊天动地。

可把伊尔根觉罗氏给吓得, 都顾不上自己有孕的身子了。急忙忙起身给她拍背,声音中都隐隐带了哭腔:“四弟妹,慧娴啊, 你没事儿吧?都怪我, 都怪我……”

好容易缓过来这口气的乌拉那拉氏拍了拍她手:“大嫂莫怕,我无事。只有些话, 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嫂解释一二。”

“你说!”伊尔根觉罗氏拿帕子给自己拭了泪,做满满洗耳恭听状。

却不料妯娌却义正辞严地道:“弟媳不知大嫂因何得出我们额娘严苛的结论,却能认真严肃地告诉你。大嫂你真想多了!我们娘娘温柔慈爱,端雅大方, 绝对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婆婆了。能给她做儿媳, 我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嗯, 小话儿说得特别斩钉截铁了。

可惜,她刚刚咳得忒狠,眼角上这会儿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再这么急赤白脸地一解释……

就像极了欲盖弥彰。

看得伊尔根觉罗氏歉意而笑:“是是是,弟妹说得是。德贵妃娘娘自是世上一流的好婆婆,是嫂子我误会了。呃,时间不早,嫂子这就出宫回府了,有时间再来找弟妹叙话。”

说完,都不待她多留,就急急慌慌地出了宫。

只留下乌拉那拉氏一个人风中凌乱。

虽则无心,但到底失言吓得妯娌那般……

伊尔根觉罗氏就很有些过意不去,回府就开了嫁妆箱子,找了两样好料子给乌拉那拉氏赔礼。胤褆见了不由好奇,夫妻俩灯下这么一聊。好么,德贵妃娘娘当下就刻薄出了新高度!

连翌日往宁寿宫请安,宜妃都不由损了老对头两句:“啧,不愧是当了婆婆的人呢,就比较有款儿!瞧瞧,把人家堂堂内大臣之女都给熊得老老实实。叫往东不敢往西,满肚子委屈的还要拼命帮恶婆婆说好话儿。”

“横竖贵妃都要演个慈祥好婆婆给万岁爷看了,何不多用些个演技呢?”

这话说的,叫随侍在德贵妃身边的乌拉那拉氏都要给宜妃跪了:您二位神仙打架就打呗,何苦拉她这小鬼祭旗?

正暗呼倒霉,琢磨着回头要进贡些什么叫婆婆大人息怒。

乌拉那拉氏就觉得自己手上一暖,抬眼却见婆婆主动搭上了她的手,眼神一如往常的温柔慈爱。然后,她就看着婆婆大人收起这满满温柔慈爱像看什么阿物似的瞟了宜妃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干卿底事?”

宜妃如花的容颜瞬间变了色,桃花眼都瞪成杏子:“你,你个狗咬吕洞宾的,本宫就不该好心提醒你!”

“哦。”还是那么不咸不淡的语气:“好心?那对不住了,本宫只察觉了你满满的看乐子之心。”

话虽如此,可乌拉那拉氏却分明看见了婆婆眼神中一闪而逝的促狭?

她以自己百米之外能正中靶心的眼力与实力保证!

可……

传说宜妃跟她婆婆德贵妃先后承宠、晋位,比了赛似的生孩子,是众所周知的冤家死对头啊!

这,这怎么还有欢喜冤家的意思了呢?

难道真茉雅奇所说的相爱相杀?

呸呸呸!

乌拉那拉氏摇头,及时晃掉脑海中某些不和谐的想法儿,越发觉得这宫廷生活跟自己所预期的实在天差地别。

传说中跋扈嚣张,上到阿哥郡主、下到重臣之子无不敢抽。一言不合直接上鞭子的暴力小姑温宪公主,她虽练了一手好鞭法,却从不肆意妄为。什么刁难欺负的全没有,整天嫂子嫂子叫不停,小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就……

比较热衷于拉着她蹲马步、练骑射。每每问及,就说只有籽强地肥才能长出好庄稼,为了将来她大侄子侄女的身体康健,她们这当额娘阿玛的都得努力!

小姑娘纯澈可爱,说这话没有半点邪淫。

忍不住想歪的她却每每霞飞双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

姑嫂关系良好,婆媳相处也很和谐。便是曾最最担心的,自己年纪太小,叫妾侍等抢在她前头诞下长子的忧虑也完全没有!因为比起大阿哥、太子后院的花团锦簇。自家爷这儿只冷清二字可以形容,满院子遍数也唯独她这么一个女主子。

硬叫她被灌输了一肚子争宠、宅斗、管家甚至婆媳斗法的小技巧,全无半点用武之地。

只……

乌拉那拉氏挠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掉在蜜罐中的她其实水深火热!

甭管她如何解释,都只会获得更真挚的同情……

叫向来温婉的她都忍不住气急败坏地跟丈夫念叨:“当是她们一个个的受磋磨太多,想得太杂。以至于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我跟额娘、妹妹们相处得这般好的婆媳、姑嫂。”

“我啊,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非得越来越好,用事实打肿她们的脸!!!”

胤禛微笑倾听,半点不嫌絮烦。也果断不提越描越黑这个词儿,只把人搂在怀里:“慧娴别恼。茉雅奇说过一番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我们是人不是神,无法面面俱到,更不能主宰别人的思想。那又何必叫自己活得太累?走自己的路,叫别人说去呗!”

“也对!”乌拉那拉氏微笑点头:“妹妹一向睿智,是我着相了。以后该跟额娘、妹妹好还跟额娘、妹妹们好,该解释的还解释。至于别的……”

“我只种好自己的地,管蝲蝲蛄怎么叫呢?”

胤禛笑着点头:“我妻睿智!”

“我夫引导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又亲亲热热地分享了彼此这一天的经历与收获。照例各自洗漱过,相拥而眠。感情什么的,自然而然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加深。慢慢演变成最舒服,也最适合彼此的相处模式。

叫原本万分担忧的爱新觉罗氏都彻底放了心,转而对大老粗的费扬古严格要求起来。

非说都老夫老妻一辈子了,还没有女儿这才成亲数月的享福,简直白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云云。逼着年近花甲的费扬古满京城给老妻淘弄首饰布料等,对阿哥小女婿是又爱又恨。

时光荏苒,就在胤禛小夫妻的渐入佳境中缓缓流逝。

转眼就翻过了康熙三十年,到了三十一年头上。

还在正月里头,布贵人兆佳氏所出的三格格就被封为和硕端静公主,拟同年十月底下嫁喀喇沁蒙古杜棱郡王次子乌梁罕氏噶尔臧。

没等着出正月,茉雅奇心心念念的巡幸畿甸就要提上日程了。

为了不被再次鸽子,咱们的温宪公主早早就激将法与撒娇大法并用,不但自己成功随驾,还给亲哥争取了一席之地。就在她还惦着再接再厉,想给额娘、小七跟十四也争取争取时,康熙终于遭不住:“滚滚滚,朕就没见过你这般得寸进尺的!”

“真当朕是往郊外踏青啊?还讲究个一家子整整齐齐!赶紧滚蛋,否则朕宁可变胖也得食言,把胤禛两口子跟你这个小贪心鬼都落下。”

“唔!”茉雅奇死死捂嘴,这个威胁真滴效力巨大。

吓得她完全不敢多说一字半句,就怕皇帝爹一句君无戏言,她这古代河北数日游就泡汤了!

是的,河北。

畿,国都周围。畿甸或称畿辅,在清代狭义指顺天府,广义则指直隶省,也就是今天的河北省。

虽然史上对此记载略少,但与南巡同年开启的巡幸畿甸也有其表达帝王勤政爱民、重视农业、关心民生的整治特色,为康熙忧国忧民的光辉形象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也是康熙了解民情的窗口,推广一些政策的试点。

比如玉米、马铃薯被茉雅奇献到御前后,就是由畿甸开始试种,渐渐往全国推广的。一个个制作薯粉、粉丝等的手工作坊,在这里也是遍地开花。短短不到二年的时间,就叫此地民众受益良多。

其余诸省也都纷纷上表求旨,请求加速玉米、马铃薯的推广种植。

因为这个,康熙很是收获了一波儿声望。

龙心大悦之下,自然对茉雅奇这个小功臣越发钟爱。万分慈父,简直有求必应。叫她笑嘻嘻句‘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一样的兄弟带着大哥、太子二哥跟三哥就把四哥落下呢?若按着成家立业的标准,四哥可比三哥有资格多了!’就轻易妥协。

在随行名单上加了皇四子胤禛的名字。

要不是破丫头左一句四哥还新婚燕尔着,皇阿玛不能做叫人夫妻分别的刽子手,不如把嫂子也带上?又一句小七、十四也都不小了,也该多涨点见识、丰富下阅历。恨不得把她小院子里的猫猫狗狗都一起带上……

康熙都不见得能直接撵人。

当然这一切,茉雅奇是无从得知的。她这会儿啊,正满满歉意地依偎在德贵妃怀里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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