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隆州地界的时候,年羹尧的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整个比西北那旮旯还要荒凉,知县竟然还让他去牧羊……
年羹尧攒着一肚子气,还要好言好语同知县说:“卢大人,下官是太子爷亲点过来的,您务需顾虑,主子爷派我过来,就是办实事来的,州判该做的事情,您只管分派下来就是。”
卢知县端着笑脸说:“年州判或许有所不知,咱们隆州的羊,都是进贡到大内的。这可就不是普通的羊了,养的好了,万岁爷可是会嘉奖的。”说着就朝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才再说:“前头也来了好几个牧羊的,都不怎么用心,羊走失了不少,还让狼给叼去许多,牧羊的那几个都被发落到莫河采东珠去了。”
年羹尧听到最后,心里就五味杂陈了,所以这个差事无论如何他都得好好干了。
卢知县又宽慰道:“年州判也别太过忧心,来前太子爷都交代了,说不能拿你与那些人相比,二甲进士出身,将来必是有大作为的,来这儿不过是暂时磨练磨练,多早晚是要调回京城去的。”说着就嘿嘿笑道:“到时候还望年州判别忘了隆州还有卢某这个同僚啊。”
让卢知县这么一说,年羹尧的心情好像又好了起来。
是了,皇上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他若是一上来就被太子重用,必然是要惹眼,到时候于他于太子也都不是好的。要是经由隆州再往京城调回,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也未可知。
遂,在想通了之后,年羹尧就安心的在隆州牧起羊来了,不在话下。
也是等到年羹尧到了隆州之后,还在等着看热闹的几位皇阿哥才回过神来,这下是热闹没看着,反而把自己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五爷就同七爷说:“看看,这就是老四的手段,有什么仇恨从来不当面报,暗搓搓的在背地里挖坑最拿手了,年羹尧被发落到隆州去,怕是没命回来了。”说着端起茶碗来灌了好几口茶水压惊。
“谁说不是呢。”七爷堪堪放下茶碗,“那个地方,我虽然没有去过,听人说隆冬时节,雪能结这么厚。”手一比划,足足有膝盖那么高,“在京城生活惯了的,再去到那些地方,堪比流放。”
所以说:“咱们也甭管老四老二他们想怎么着了,打死不能去掺和。”要不都不用圈禁,直接把他们发落到苦寒之地,才真是生不如死。
也正如太子所料的,八爷这人是很难改了。在大家都吓得半死的时候,他却仍是找上了四爷,“二哥这就怕了吗?”
四爷的心里早就有了主意,所以也不怕老八来激他,反而笑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