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 / 2)

“哼,我舍不舍得的有用吗,再不放你出门,真把人憋出个好歹来,不还是我的事儿啊。”玉玳懒得瞧他那赖皮样子,蹲在他身前给人把支架带好,鞋穿好,“喝酒可以,别喝醉了回啊。”

“还是咱七福晋好,识大体又贤惠,这么好的人儿怎么就被爷给捞着了呢。”得了便宜必须得卖乖的人搂着玉玳不放,“给爷香一个?”这两天猫在屋里她也不让自己碰,胤祐能看不能吃,心里痒痒。

“说好了的,养好了身子再提那档子事儿,您可把您这裤腰带系紧点儿。”玉玳手里攥着他裤头又往紧勒了勒,老九那边伺候的人多,可别一出门就跟自己闹幺蛾子。

“放心,爷眼里就只装得下一个人。”胤祐一听她的话就闻着一股子酸味儿,恨不得立马对灯发誓,就是嘴上还是没个正经,把屋里的丫鬟都给逗乐了。

“行行行,少跟我在这打哈哈,赶紧过去,再不过去我反悔了啊。”今儿直隶总督府里的女眷进园子给几个娘娘磕头,索性就在前边搭了戏台,留下几人听戏也算是以示皇恩。所以几个皇子福晋也被叫到前边去作陪,处理了家里的冤家,自己还得赶到前边去呢。

胤祐一听还能吃了吐,也不敢再啰嗦,领着马云祥就赶紧溜了。玉玳瞧着他忙不迭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摇头,留他在屋里养几天,就跟要了他的命一般,自己刚到前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赶回来一瞧还真就碰上了。

“福晋,您这也……”太惯着贝勒爷了。后半句话桃子没说出来,但意思屋里的丫鬟都明白。这两天胤祐猫在屋里简直就跟伺候祖宗一样,这不行那不好的,什么都要福晋亲手伺候,连长袍的盘扣都得福晋一颗颗扣好,要不就那么干敞着。

“难得我容他一次,随他吧。”胤祐就是个恃宠而骄的主儿,自己这回处处依着他,他怎么可能不得寸进尺。“好了,不说这些了,走吧,跟我前边听戏去吧。”

玉玳刚到又走了,再回来几个娘娘都往她这边瞧了几眼,德妃更是直接就问,“是不是老七那儿有什么事儿啊。”自己儿子这两天也告了假,到底怎么回事德妃知道,平日里她跟成妃来往不少,此时开口问问也算应当。

“回德母妃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找不着鞋了,让媳妇回去现给他做。”玉玳睁着眼说瞎话,逗得德妃几人都捂着嘴直笑。

“你这促狭鬼,可别欺负咱家老七,咱家孩子可老实,德姐姐您说是不是。”现在老五老九都跟胤祐关系不错,宜妃自然是愿意多给玉玳两分脸面,说笑两句叫人瞧着亲近。

“嗯,老实,你瞧这些孩子谁不老实啊。”宜妃护短是出了名的,自家儿子什么都好,不好那也是奴才不好,把主子给带坏了。就这么养出来老九没成个纨绔,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娘娘坐在上边聊得挺好,下边这些陪着的官员女眷不敢插嘴,就笑着点头附和,只有坐在直隶总督夫人后边的一个大姑娘,一直不停的把眼神往几个福晋这边打量,叫人不注意都难。

“嫂子,瞧那边那位,眼神可没离了咱们几个,干嘛呢这是。”如今的直隶总督姓李,据说是个能干人儿,圣上看重得很,要不直隶总督这封疆大吏的位置也轮不到他。

“干嘛都跟咱没关系。”玉玳早就发现了,而且她那眼神就一直盯在自己跟乌拉那拉氏之间来回转悠,要说没心思自己是不信的。“人家可是总督府的千金,瞧着年纪也有十六七了吧。”

玉玳的话意思明明白白,不管这位总督家里有没有抬旗,康熙不可能找个姓李的给自己儿子当福晋。况且她这个年纪,小的够不着,大的又都有主儿了,难不成她一个总督府的大千金,还能进贝勒府做妾不成。那说出去别的不说,她爹娘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也是,直隶总督啊,如今兵部尚书以前不也在这位子上待过吗。”董鄂氏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自家那位爷就一贝子,人家平怕是且瞧不上呢。

“你们啊,别瞎想,这姑娘早撂了牌子等嫁人了。”玉玳和董鄂氏八卦得津津有味,还是一旁的乌拉那拉氏听不下去,“我听说,是她家还有个庶妹,据说今年选秀是十拿九稳的,就是不知道到底去哪儿。”去年选秀没选,南巡回去就得办这事儿。

既是要选秀,那就是抬旗了的人家。那这出身往后可说不好有多大造化,不过再大的造化也是往后的事儿,就是几人一说起选秀,那心思就乱了。

这几年选秀不是从简就是没办,今年肯定是要大办的,到时候府里不可能不进人儿,大选出来赐下来的人可不是平常那些猫儿狗的,说不定就是往后府里的侧福晋,哪怕大方成乌拉那拉氏那样,想起这事儿来也不怎么高兴。

尤其这会儿戏台上唱得又是长生殿,哪怕玉玳听不懂,可那悲切切的调儿就让人不舒服。玉玳便干脆拉着身边几人,从前边躲了出来。玉玳不懂戏那是谁都知道的,这么多皇子府里边,就七贝勒府里没养戏班子,可见真是一窍不通。所以她说听得累了想出来走走,德妃几个便很爽快就点头放人了。

“还是出来清净,那些个咿咿呀呀的我是听不明白,反倒闹腾得心慌。”桑园是个大园子,几人还没结伴逛过,这会儿出来走走,瞧瞧新鲜,的确很快心情也舒畅起来。

但有时候啊麻烦是会找上门的,几人嬉嬉笑笑逛了没多久,绕了个弯儿,竟然就碰上刚刚那李大姑娘了。这地界离前边可不近,能正好碰上,若说不是故意的那可没人信。

玉玳几人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这位李大姑娘大的什么主意,干脆便谁也没先出声。李婉儿看着几个福晋的样子也没怵,大大方方的行礼之后,便说想作陪与与玉玳几人同游。

“不用了,这么个院子总不能走丢了,大姑娘还是去前边听戏去吧。”玉玳第一个不想她粘上来,这姑娘眼神太锋利,不是什么善茬,还是不招惹为好。

李大姑娘听了这话也不恼不羞,既是不让便罢了,照旧恭恭敬敬施礼退下,只不过待到玉玳几人走远了,才对着身边的丫鬟叹气。“这几位府上,怕是都不行。”

李婉儿仔细打量过了,四福晋看着就是个沉稳大气的人,有这样的主母倒是倒是吃不了亏,但想专宠出头恐怕也不容易。七福晋就算了,且不说人专宠的名声在外,就凭这脾气李婉儿也觉着往后哪怕妹妹能站稳脚跟,自家也拿捏不住。九福晋?李婉儿没注意看,九贝子如今爵位太低,爹倒是看中了,可自己却不大瞧得上。

大小姐,您说要不劝老爷替三小姐找找门路,也撂牌子得了,何苦非要送到那些皇阿哥府上去呢。”今儿李婉儿会跟着来,就是想瞧瞧这些贝勒阿哥们府上到底如何。

“尽说些没用的话,能撂牌子早准备了,用得着到今天吗。”李婉儿叹口气,自己不可能去伏低做小,但爹再过两年是一定要进京的,京官难当,后边没靠山可不行。贞儿还小,真送进宫家里也照顾不到,这些贝勒爷们便是最好的选择。

“再瞧瞧吧,好在贞儿年纪小,不行便再往下看看。”李大姑娘在家就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如今替妹妹铺设将来也说得头头是道,就是不知道做这位主儿的妹妹,到底心里怎么想。

不光李家小妹妹不知道李婉儿的心思,玉玳她们也不知道,这位瞧着也不想是要自荐枕席的架势。不过到底如何也就随她去吧,哪怕真是瞧上皇子了,那也是家里几个爷们该操心的事儿,他们裤腰带紧不紧,就看这李家姑娘有没有本事了。

前边锣鼓梆子敲得热闹,胤禟这边几个裤腰带受到质疑的兄弟搬了躺椅在凉亭里靠着,还挺惬意。“七哥,您这几天没露头,知道的是养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也坐月子去了。”

胤禟是个嘴里非要撩闲的主儿,这话说来几个兄弟也不跟他较真儿,“嗯,这月子坐得舒服,要不你也试试。”今儿的酒是总督府送过来的,的确是好东西。只不过为什么偏偏把女儿红送到老九这儿,就很耐人寻味了。

“算了吧啊,弟弟没那福气。”跟着皇阿玛出去一趟,回来老四老七就蔫了,今儿老七好歹还来了,老四据说还在屋里养着呢。“这酒喝就喝了,反正过两天就要出发继续往南去,爱咋咋地。”

老九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总督府送酒来是为了什么,可自己好女色是一回事,被人盯上要硬塞又是另一回事了。不是要送女儿吗,胤禟就敢跟他来个混不吝,酒反正哥几个都喝了,到时候女儿往哪儿送,谁家都不能认。

这种事兄弟们没经历过的也看得多了,每次南巡出来,总有这些人。只可惜他们脑子都不大好使,老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上赶着送来的那不是美人,那是买卖。

买卖能不能做成谁都不好说,但等到下半晌散了戏回来,玉玳说悄悄话一样把在前边遇上的事儿跟胤祐说了,惹得胤祐抱着人差点没笑弯了腰。“舒舒这是担心了?”

“那倒也不是,人总督府的千金多金贵啊,我这小庙怕是供不起。”玉玳再是心里有底,可人都到跟前了,要说一点不担心也是假的。再说万一人康熙硬塞呢。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谈资,之前闹得那般沸沸扬扬的蒙古格格,如今不也早就没人提了吗。再过些日子,恐怕大家就都不记得七贝勒还为了自己干过那么出格的事儿呢。

“放心,这事跟爷没关系。舒舒就是爷的金不换,谁来都不换。”胤祐拍拍玉玳的手,这次跟着老爷子在外几天别的不说,倒是听见些风声,再过些日子皇阿玛恐怕就要把旗务分下来,自己应当能领正蓝旗。

到时候法喀说不得还能更进一步,这么紧密的关系,这么得力的外家,李家疯了才把女儿送到自己跟前来。自己疯了也不能扔下纳喇家不要,去图一个还没影儿的要进京的总督?

“真的?”玉玳坐在胤祐腿上被他哄得有了笑模样,胤祐瞧着她的样子赶紧把下午得的串珠子套进玉玳手里,“老九得了串好南红,颜色特正,爷觉着就我家舒舒配得上,就给要来了。”

胤祐好这些珠儿串的,甭管是下边的奴才还是兄弟便都时常给他留意着,今儿这串珠子原本胤祐打算拆了另串到别的上边去,哪知突然出了个李大姑娘叫人不痛快,胤祐可不就把东西拿出来哄人了。

玉玳白,衬得起这串南红,带在手里瞧了又瞧的确好看,才总算把刚刚还憋着一半的笑给笑全了。

戏唱完了,直隶也待够了。这几天有老十和十三盯着,各县的粮食都分发得差不多,康熙一下令,整个圣驾龙船总算又重新开拔,往南走了。这一走,便又是大半个月没停,越往南边天气越好,待到入了苏杭地界儿,玉玳就彻底换了春装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上辈子本就是南边的人,这辈子自家额娘王氏也是出身苏杭望族,玉玳一下船,安顿好了心思就活络起来了。“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杭州还有个宅子,就在西湖边上,我额娘给的,咱们不去瞧瞧?”

胤祐是第一次来杭州,上次南巡去的山东,跟这边到底不一样,胤祐看着身边叽叽喳喳又鲜活漂亮的人儿,简直有些看迷了眼。也不管刚到地方要不要休整,傻呆呆的便点头应下了。

这一应下不要紧,当初两人还在京城瞎胡闹说的话,玉玳都是当了真的,等外边天色暗下来,玉玳躲在里间折腾挺久,直到胤祐等不及了才开了门出来。

“嚯!”胤祐看着屋里边走出来的小公子,差点没吓一跟头。“这怎么说的,怎么还真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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