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断言,菁儿读的书定没有她多,讽刺人的功力定没有她深厚。
这般想着,悦音来到了她的身边,笑容真诚道:“敏嵘姐姐,今儿多谢你了。”
敏嵘温和地回:“举手之劳,没什么的。”
陷害那么漂亮的姑娘,还扯上了她,菁儿不会良心不安吗?
两人亲密地走在一处,傍晚回了屋里,互相交流起针线来。涵莹不屑于融入她们,至于菁儿,吃了她们的心都有。
但她每每怼不过敏嵘,最后都会被气得跳脚,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算是自讨苦吃了。
她心里恨恨地想,且容你得意几日。
菁儿姓钮钴禄氏,是遏必隆一脉的后人。家族鼎盛的时候出过孝昭仁皇后与温僖贵妃,但现今大不如前,故而族里把期望寄托在她的身上,想要重新成为后族,荣耀下去。
她所在的钮钴禄与当今皇太后同出镶黄旗,虽不是一支,但联系总是有的。额娘进宫探过太后的口风,太后含糊其词,没赞成也没反对,只说若她是个好的,皇上皇后定会考虑。
菁儿冷着眼望了望敏嵘,就算我做不成太子妃,也会比你嫁的好!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不时有秀女被召见,很快,就到了复选的那日。
敏嵘不出意料地被留了牌子,反倒是悦音被皇后撂了牌。
敏嵘有些惊讶,但悦音没有沮丧,瞧着很是欣喜的模样。
敏嵘发现娴贵妃一直笑着,对结果很是满意,她心下就有了数,悦音应是与哪家的儿郎订了亲。
微微有些羡慕,她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菁儿和涵莹也被留了牌。菁儿轻蔑地瞥了悦音一眼,笑得很是得意,任你样貌再美,皇后娘娘不喜,还不是灰溜溜地回了家?
秀女们陆陆续续地出宫,宫外都是翘首以盼的亲人们。
鄂容安接回了敏嵘,拉着她上下打量,“瘦了。有没有吃好喝好?累着了,快回去好好地休息。你额娘和弟弟妹妹都在府里呢……”
敏嵘灿烂地笑了一笑,呼出一口气,“听阿玛的。”
选秀一切顺利,只剩宣旨的天使来临,到那时才算尘埃落定。敏嵘舒舒服服地过了几日,期间,钮钴禄府邸、佟佳氏府邸,皆有人上门宣旨。
出乎意料的是,她们都没有被指给太子,而是指给了宗亲当嫡福晋。
到现在,太子妃之位还是空悬。
敏嵘隐隐有了预感,却又不敢置信,瞧着阿玛一日比一日提心吊胆的模样,好笑之余,罕见的紧张起来。
这日,保和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讷亲携带圣旨,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鄂容安的府邸。
见到讷亲,鄂容安一个咯噔。劳动了大学士宣旨,闺女该不会……入宫当劳什子嫔妃吧?
焚香置坛之后,他依旧胡乱想着,就听讷亲逐字逐句地将圣旨宣读完毕,“……册为太子永琏之嫡福晋,择礼部选定吉日,明岁完婚……”
太子,嫡福晋。
他不是听错了吧?
讷亲朗声大笑,“鄂大人,还不接旨?”
话语间明显透出亲近来。
昔日他与鄂尔泰是同僚,现下老伙计走了,虽配享太庙,哀荣极盛,但家族就少了根顶梁柱。讷亲羡慕之余,忍不住照拂西林觉罗家一二。
他的堂侄女菁儿成了宗室福晋,讷亲有些可惜,但得知了太子妃的人选,很快就释然了。敏嵘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一身气度,担得起未来国母!
摸着胡子,讷亲止不住的欣慰,敏嵘成了太子妃,老伙计人在地下,也该安息了。
恍恍惚惚地送走了天使,鄂容安呆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不是嫔妃,而是太子妃……”
他的夫人拧了他一把,“想什么呢?!”
鄂容安这才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原来是真的。你再拧我一把……”
*
大金川战事正酣,到了最关键之处。
莎罗奔父子负隅顽抗,却因为缺少物资,难以力继,无法与讨伐大军相抗衡。很快,两军就到了决战的时刻。
大规模的交手过后,莎罗奔显露颓势,现下正是追击的绝佳时机。
中央大帐里,永璜一身戎装,忍不住请命:“……请与先锋军一道……杀敌立功……扬我大清之威!”
高斌坐在右下方,听言,眼皮忍不住一跳。高大人历经长途,又水土不服了多日,加上治河分外辛苦,现下他已经满头白发,皱纹深深,不复从前的健朗。
永璜话音刚落,高斌就急切道:“万万不可。定贝勒乃后勤监军,怎能不顾规矩,亲自上阵杀敌呢?”
就算此战必胜,也不能够脑袋一热,不顾后果啊!
正因为此战必胜,永璜自认武功不俗,才想出上前线的主意。昨夜他在寝帐里问过贴身侍从罗全,罗全极力地反对,激起了永璜的叛逆之心。
深深叹了一口气,高大人与罗全一样,太瞻前顾后了些!
永璜坚持道:“还望张大人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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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人:mm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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