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总是四个屋脚都要放上一个冰盆子才算痛快,可是到了这儿,冰不好寻,份量也就那些,就是年世兰都懂得了简省,从从前的四盆冰削减到了两盆,胤禛瞧见了,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头到底不好受。
这天下过雨,晚上的夜风吹进来,倒是难得的凉爽,年世兰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久违的惬意起来。
胤禛从浴房出来就看到她这副模样,微微抿了抿嘴。
“其实你不用这样,不过是两盆冰,咱们又不是用不起。”
年世兰彼时正靠在床栏上头翻着一本新寻来的话本子,听了胤禛的话,倒是难得的正色。
“并不是两盆冰的问题,而是原本咱们的生活本就有些奢侈,既然决定了抛弃原本的身份,自然是要连这些特权也一并抛弃,我知道爷是为了我好,只是这样自由的日子,哪怕是苦点,可是我的心里头却是高兴的。”
多少人在夏天连个冰盆子都用不上呢,她们如今这样已然是不错,诚然,若是他们需要,恐怕云府就能给他们送过来许多,可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道理年世兰明白,胤禛也明白,只是有时候还不能接受罢了。
夫妻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倒是突然聊起了福嘉。
“真要是说起来,这个孩子最近这些日子整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年世兰不提还好,她这一提胤禛的心里突然就有了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花就要被别人摘走一样,十分的烦躁。
“孩子么,对外头好奇也很正常,明儿个我派人跟在她身后看看就都明白了。”
嘴上说的大度,只不过在年世兰熟睡之后,胤禛便偷偷的披上外衫去了外头,自从出了宫之后,他们院子已经没有了守夜的习惯,就是苏培盛也有了专门的房间安置,因此胤禛过去的时候,苏培盛陡然间被人从睡梦中唤醒,差点将魂都给吓没了。
打开门看到胤禛的脸,他差点吓飞的魂便真的没了。
“主子,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这么多年的威压,胤禛对于苏培盛来说早就成了一种特殊的存在,光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都能够让他吓的魂飞魄散。
“你明儿个吩咐下去,给我盯着福嘉一些,看看她最近都跟什么可疑的人在交往,若是有,便给我狠狠的查!”
苏培盛木着脑袋只顾着点头,旁的话一句都不敢多问。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年世兰派人去福嘉的院子叫她用膳,却被告知她已经不在了,胤禛听了,不动声色的冲着苏培盛点了点头,才继续陪着年世兰用膳。
他们主仆两个的动作十分的隐秘,就是年世兰都没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