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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利奇无辜地看着他,“不!”
八阿哥嚷道:“合着我刚才的话都白劝了呗!”
雅利奇:“怎么会?我看到了八哥闪光的才华,我决定,从今日起,聘用你做我的军师!以后你跟着我干,我绝不会亏待你!”
八阿哥气得翻白眼,“不用了,不敢跟着你干,我怕被你带进沟里。”
雅利奇在拉拢八阿哥, 此时皇贵妃正在景仁宫接待娘家妹妹。
“好些日子没进宫看望娘娘了,皇后娘娘姿容更胜从前。”
皇贵妃笑道:“还没正式册封呢!三妹妹还是用原来的称呼吧!”
“哎呀,是我不谨慎, 娘娘勿怪。”皇贵妃的三妹赶忙低头认错。
她是庶出,皇贵妃是嫡出,她在皇贵妃面前总会觉得拘束,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带着谄媚。
皇贵妃待她很和气, “三妹妹递牌子进宫, 是有什么烦难的事吗?你只管说, 我为你做主。”
三妹抿着嘴笑了笑,她不停地绞着帕子,“多谢娘娘关怀, 我没有遇到烦难的事……就是想着娘娘前些日子病了,我递牌子进来看看娘娘。如今见娘娘大好了,我也就安心了。”
皇贵妃笑着垂下眼,“三妹妹有心了,咱们姐妹五个要数妹妹最细心了。你来看我, 我心里喜欢,正好我前几日得了几条手串, 妹妹拿回去给家里的孩子玩吧!”
皇贵妃的妹妹忙起身行礼, “多谢娘娘赏赐!我……我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进宫来看娘娘, 结果反倒得了娘娘的东西, 像是特意过来打秋风的。”
皇贵妃笑她多心, “我做姨母的, 给外甥外甥女几件东西, 怎么能说是打秋风呢?我知道你, 你是想提着东西来看我的,可宫规森严,不许外面的东西拿进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三妹说道:“我想着东西送不进来,心意总是要送到的。我在大觉寺给您在佛前供了灯,只盼着皇贵妃娘娘身体康健,万世永福。”
听见这话皇贵妃的笑意都真切了许多,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命百岁,跟太子死磕到底,凡是盼着她身体康健的祝福,她对喜欢。
“妹妹真是有心了!”皇贵妃冲紫鸢使了个眼色,让她把礼物再加厚几分。
姐妹俩不咸不淡地说着闲话,眼看着快到中午了,皇贵妃还不留饭,她的三妹就有点慌了。
“看到娘娘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娘娘宫务繁忙,我打扰了这些时候也该告辞了,只是……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娘娘……”
皇贵妃心道:果然!我就知道她没事不会进宫来看我!
“三妹还跟小时候一样,说话做事拖泥带水,脸皮薄的像纸一样,总是抹不开!你我是姐妹,我又是皇贵妃,你有事直说就是了,婆婆妈妈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求我办事的人多了,我连外人都能帮,我能不帮你吗?”
三妹臊得满脸通红,“让娘娘见笑了……”
皇贵妃无奈,“你又来!你我是姐妹,我干嘛笑话你?说吧!到底为了什么事来的?”
三妹羞红了脸小声说道:“是……是五妹妹的事,她到了适婚的年纪……”
皇贵妃恍然,她掐着指头算了算,“是了,四妹妹十八岁,五妹妹十六岁,她们俩是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我会提醒额娘给她们俩相看人家的,等额娘相看好了,我再求皇上指婚,到时候再添一份嫁妆,保证让她们俩风风光光的出嫁。”
三妹忙道:“娘娘误会了,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皇贵妃笑道,“你和五妹妹是一母所生,你cao心她的终身大事,我能理解,你不用不好意思。”
三妹含羞带愧地说道:“我是想着……我是想着娘娘在宫中,应该需要一个帮手。五妹妹生得好,人也机灵,不知她有没有这个福气,进宫为娘娘分忧?”
最难说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剩下的就容易了。
“五妹妹最是乖巧听话的,娘娘把她当紫鸢一样使唤就行,自家姐妹服侍您,总比别人来的放心。
求娘娘可怜可怜五妹妹,五妹妹生了一副好容貌,阿
玛有意将她嫁出去给别人做继室。五妹妹天真,如何能给人家做继室后母?我思来想去,若是五妹妹进宫,能有娘娘庇护,这辈子才算是安稳了。”
她跪下来用力磕头,“求娘娘垂怜,看在我姨娘和我这么多年安分守己的份上,帮五妹妹一把吧!”
皇贵妃捏着帕子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端起茶碗,全泼在三妹的后脑勺上。
“不好意思三妹妹,我想端茶送客,不小心失了手。”
茶水洇湿发髻,顺着发缝滴滴答答地往下流,三妹见皇贵妃发怒,不禁伏得更低了。
紫鸢指了个小宫女,小宫女忙过去扶她起来。
“夫人快起来,奴才帮您摘一摘头上的茶叶沫子。”
两个小宫女强行把她扶起来,她们认真地给摘茶叶沫子,三妹僵着脖子不敢
', ' ')('动,头发上的水往衣领里流,和她身上的冷汗混在一起,一直凉到她心里。
皇贵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三妹妹出息了,以前你可不敢说这些。我好心劝你一句,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娘家的事情你少管。
不管五妹妹做继室,还是嫁给要饭的叫花子,这都不关你的事。她的婚事自然有父母做主,还轮不到你替她cao心。
你已经成了家,也该替夫家和儿女想想。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干涉你们家的事,我还是能的。”
皇贵妃的三妹如坠冰窖,紫鸢笑着送她出去,她浑浑噩噩的,发髻上还带着茶叶,就这样离开了景仁宫。
雅利奇拎着马鞭子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紫鸢送她离开。
她问紫鸢,“刚刚出去的人是谁?我没看见她的正脸,看她穿着,不像是宫里的人,但看背影,又觉得熟悉。”
紫鸢笑道:“那是娘娘的三妹妹,公主以前是见过的。”
“哦!原来是姨母!”
紫鸢蹲下,小声对她说道:“什么姨母?那是个给娘娘添堵的麻烦精。”
雅利奇冲进房里,“额娘,紫鸢姐姐说刚走的姨母给您添堵了,我去揍她一顿吧!您说,要打到什么程度,这活我熟,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皇贵妃本来还有点气,女儿这样一说,她心里的怨气一下子转变成脸上的笑了。
“哎呦!我的小淘气啊!你刚消停几天?怎么又想打人了?你是打人的竹板子转世成精了吗?你快歇歇吧!对付她用不着你出手,回头我两句话吩咐下去,就能让她彻夜难眠。”
皇贵妃捏捏女儿的脸蛋,“你啊!不要总是仗着自己的拳脚做事,你得多动动脑子。”
“可是拳脚打人更痛快啊!立刻见效,没有半点延误!就好比太子这事,我如果当时不打他,背后告状,那还得等皇阿玛骂他,这之间要隔多久?在皇阿玛没骂他之前,我得一直生气,而且是越想越气!
但打了他就不一样了,打完了,我的气就消了。我看着他鼻青脸肿的,心情还变好了!您说这事怪不怪?”
皇贵妃哭笑不得,“罢了,不跟你说了,你总有许多歪理。”
雅利奇歪头看着皇贵妃,“额娘,我觉得你变了,以前我说这个,您总要训我两句,让我文静点。今天您怎么不训了?”
皇贵妃为什么不训了?她怕雅利奇学文静了,将来被人欺负。再者皇贵妃也感受到了雅利奇鲁莽行事的好处。
太子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雅利奇刚才说的不错,如果她没动手打太子,皇上最多训太子几句,罚他做几篇文章之类的。这惩罚不痛不痒,哪有看着太子鼻青脸肿来得痛快!
有太子做前车之鉴,宫里的人也不敢招惹雅利奇了。雅利奇打人够狠,男人能受得住她一招半式,柔弱女子落在她手上,还不得被她打死?
皇贵妃不方便把心里话告诉雅利奇,怕她知道缘由会变得更嚣张。
皇贵妃嗔道:“说你有用吗?训你有用吗?你什么时候听话了?”
皇贵妃的三连问让人招架不住,雅利奇捂着耳朵赶紧打岔。
“刚才我骑马的时候遇到八哥了……”雅利奇把八阿哥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招揽八哥,让他做我的军师,可他不肯。唉!人才难求啊!”
皇贵妃若有所思,“他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见地……”
她对女儿说道:“你看戏文里,刘备请诸葛亮出山,要三顾茅庐。你想让你八哥帮你,也得拿出诚意来啊!不过,你又不打仗,也不是占山的土匪,要什么军师呢?
今后你好好跟你八哥相处,多多照顾他就是了,你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你好的。”
雅利奇掐着下巴细细思索,“皇额娘说的有道理!他是人才,我确实该礼贤下士。”
她冲皇贵妃摊手,“额娘,给我钱!招揽人心是需要钱的,额娘给钱!”
皇贵妃不悦,“你又要钱!我从不曾短过你银子,你把钱都花哪儿去了?”
“上次为了打九弟和十弟,我把钱都花出去收买太监了。当时我心情不好,也没顾得上算计,钱一下子就发完了。这两个月我攒了点,但也不多。额娘多给我一些银子,百八千的就行!”
皇贵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还打过老九老十?”
“对啊!他们……”雅利奇惊慌地捂住嘴。
糟糕,这事一直是瞒着额娘的,她说漏了!
雅利奇头上顶着碗, 脊背挺直,坐在椅子上端着膀子——绣花!
皇贵妃手里拿着戒尺围在她身边转悠,“该换针法了!该换针法啦!绣叶子脉络能用平针吗?”
雅利奇沮丧地低下头, 头上的银碗滑落,她忙接住,放回头顶,然后听话地换了针法。
皇贵妃训斥道:“两片叶子一朵花, 你看看你绣成什么了?别人放屁崩出来的花样都比你用手绣的好看!”
雅利奇小
', ' ')('声嘀咕, “额娘说话好不文雅。”
“你一个只会动手打人的莽夫, 我跟你文雅?我疯了?”
皇贵妃瞪她,“快绣花!不许偷懒!”
雅利奇委屈巴巴地哼唧,“我有在绣了, 您别催了!您要是不念叨我,我还能绣得快点呢!”
人家绣的好好的,你一会儿骂一句,一会儿骂一句,实在让人心烦!
皇贵妃没好气地说道:“我要你绣的快了吗?我要你绣的好!你就在我眼前绣!”
紫鸢挑起帘子进屋, “娘娘还骂公主呢?您快歇歇吧!夫人已经进宫,很快就要到了。”
雅利奇蹦起来嚷道:“外祖母来了吗?我去迎迎她。”
皇贵妃喝道:“你给我滚回去坐好!谁让你起来了!碗顶好, 若是掉下来我就打你手心!”
宫女引着皇贵妃的额娘进屋, 来人进门先笑。
“在门外就听见娘娘骂人了,娘娘病好了, 气性却越发大了。臣妾赫舍里氏, 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娘娘万福。”
皇贵妃忙去扶她, 说话的声音都变柔和了, “额娘别多礼, 快过来坐!”
雅利奇拧着脖子跟外祖母说话,“外祖母见谅,额娘不让我动弹。”
赫舍里氏笑道:“公主不必起来,该我给公主问安才是。”
皇贵妃忙道:“额娘别理她,你是长辈,她不过是个没封号的公主,不用给她问安。咱们娘俩坐下好好说话。”
两人亲亲热热地握着手,进里间坐炕上说话。雅利奇顶着碗,拿着绣绷子也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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