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听到这番话,说不动容是假。
她不曾想到,就在自己死后没多久,萧敬远竟然寻到了自己,将自己从那困了自己十七年的水牢抱出去。
更不曾想到,萧永瀚知道真相后,竟然悔恨而死。
低头默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红着眼圈,望向萧永瀚:“我生下的那个孩儿,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萧永瀚听闻,苦笑了下,眸光再次扫过阿萝的小腹。
“他很好,长大后,很懂事,有出息。”
阿萝咬唇,努力咽下泛起的哽咽:“谢谢你,永瀚。”
生下那个孩儿便遭受了这般厄运,她对于那个孩儿的慈爱之情,其实早已经消磨殆尽。只不过如今重新怀下身子,偶尔间难免想起来。
如今听说这个,她算是彻底对前世毫无牵挂了。
“你难道没有其他要问的?”
“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她停顿了下,挑眉道:“我想问,那个女人是谁,你会告诉我吗?”
萧永瀚怔怔地看着她,半响后,忽然哈哈大笑。
“你果然不知道,你竟然一直不知道?”
阿萝心中生异,忙问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萝听闻这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已是通体泛冷。
可就在她说出这话来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喊杀之声,猛地看向窗外,窗外已经是火光冲天。
接着鲁嬷嬷匆忙赶进屋来,却是焦急地道;“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一伙山贼,竟然袭击了别庄,他们还放了火,咱们得快点——”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了旁边一身白衣的萧永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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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远和叶青川的这个计划堪称完美。
柯容果然中计。
或许她心中太多不甘,她竟然亲自前来谋害“阿萝”。
萧敬远和叶青川自然将这柯容逮个正着。
彼时,柯容在,柯神医也在,萧敬远也在,叶青川冷冷地盯着地上跪着的柯容。
柯容在跪地哭泣,她求着,想要再见永瀚最后一面:“若不能见他,我死不瞑目!”
可是谁知道此时,往日总是一脸轻淡的叶青川,忽然走上前,一脚踢在了柯容脸上,柯容满面是血。
叶青川神情不变,凉凉地看着地上跪着的柯容,又是一脚。
柯容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了,伏在地上,惨不忍睹。
叶青川回首,问柯神医:“柯神医觉得,此妇是否恶毒?”
柯神医数年来一直效命于叶青川,见此情景,只觉得叶青川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当下不好说什么,只是沉吟道:“终究是个妇人,既是恶毒,要了性命就是,少爷何必如何?”
可是谁知道叶青川却忽然抚掌冷笑,对那柯神医道:“怎么,柯神医终究是念着骨肉亲情,不舍得了?”
这话一出,可是惊到了众人,柯神医皱眉:“少爷这是什么话?”
萧敬远也觉诡异,从旁拧眉不言语。
叶青川这才道:“本来你们此时早就应该父女相认的,只是我有未卜先知之能,特特地引你离开柯家,让你和这位私生女相识不相认,如今还多亏了你这当爹的易容手法高明,这才骗过了你女儿,让我叶青川可以痛踢你这女儿两脚。”
他这话一出,柯神医浑身颤抖,不敢相信地望着地上妇人。
“你应该想到了,当年你曾回到柯家,遭受柯家冷落,可是柯家一位妇人对你颇为怜惜,当时你们竟私下苟且,有了这孽种。”
柯神医听闻这话,回忆当年,几不敢相信,望着地上妇人:“她,她便是我亲生女儿,那又如何?”
忽而想到了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叶青川:“你早知道,为何瞒我?又为何设下这个陷阱,害我父女相残?”
叶青川挥手,已经有人将柯神医拿下,按在地上,和柯容并排。
叶青川冷冷地俾睨着地上父女二人,揪着柯神医的头发,冷厉地道:“问我为什么?你们也有资格问我为什么?你们当年——”
他咬牙,声音凄厉,一字一字地道:“是怎么害我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