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看过大儿媳妇递过来的礼单,点点头,颇为满意,不过最后却是指着那单子道:“另外加些宫里赐下来的南方程家的苏缎,从库房里拿两套青玉石砚台给他家两个少爷,再把前些日子宫里赏的一盒上等虫草添进去吧。”
放下礼单,萧老夫人笑着说:“咱们敬远长阿萝十二岁,和那叶将军本是平辈论交,如今突然娶了人家女儿,我瞧着,人家虽应了婚,可未必真中意。现在敬远陪着新媳妇回门,自然是要好生给叶家做足面子,也省的敬远这么大年纪,还要腆着脸去巴结老泰山。”
萧大夫人神情微顿,不过马上恢复,忙笑着道:“是,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这就给添上去。”
这萧大夫人整理好了新的礼品单,便送过去给阿萝,阿萝自是感念她的费心,好生谢过了。
待到送走了萧大夫人,她看看礼单,不免叹息。
上辈子许多事,其实早已经不想了,不过如今日日住在萧府里,又是曾经熟悉的草木,又是曾经相处过的人儿,难免每每勾起一些回忆。
曾经萧永瀚陪她回门,那礼单也是萧大夫人准备的,只是怎么也比不得今日这个的。
单从这礼单看,也足见萧老太太对这门亲事的重视,以及对萧敬远的偏心了。
正对着这礼单胡思乱想,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看时,却是萧敬远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捧了一个大锦盒。
“今日你回去,打算穿哪件大氅?”
“随便哪件,嬷嬷应准备好了的。”阿萝有些纳罕,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谁知萧敬远抬抬手,示意那两个丫鬟打开锦盒。
这锦盒初一开,便觉里面泛出淡金色碎光,只看得人眼前一亮。
萧敬远拿出锦盒中之物,抖开,阿萝顿时看呆了:“这是——”
眼前的大氅,通体雪白,却又隐隐泛着丝丝金芒,那金芒在晨日照射下,金碧辉煌,看得人眼花缭乱,这显然就是之前萧敬远曾经要送给她而她没接受的大氅。
可是样式却和之前不同了。
现在的剪裁,是从领口处缀了一串金边,斜插到领襟里,然后一路往下倾泻,整个大氅贵气华美,一看便不是寻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