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远知道自己今天冒失了, 莽撞了, 心急了。
原本不该这么急的, 毕竟她也还很小, 小到许多事并不懂, 可是今晚实在是凑了机缘, 昏暗的成衣铺子里, 清净无人,她又像朵初初绽开的小苍兰般,散发着甜美馨香的气息, 就那么乖巧地站在他面前。
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至今身边并没有什么人伺候,之前在边疆多年, 周围人等去寻乐子, 他也从来无动于衷。
是目无下尘,看不得那些寻常女子, 也是洁身自好, 不喜行那苟且之事, 但更多的, 是他以为自己的自控力足够好, 可以收放自如,万万不会为这儿女□□所迷惑。
但是今晚, 往日所有的坚持土崩瓦解。
也许是她娇嫩的身躯撞到自己怀里的那种力道太轻太软,以至于轻易引起他体内混杂了摧毁和占有的渴望, 也许是她女孩儿家馨香的气息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以至于他轻易地走火入魔。
当然更可能是灯火太美,周围太暗,这一切太容易激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埋葬在一个成年男子体内的需求。
他竟然张口试探着,想问问她对于自己年纪的看法。
想起这里,萧敬远手中紧紧捏着的一个茶盏,应声而碎。
他自然是明白,今晚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像一只暗夜中伺机而动的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看中的小猎物,讨好她,哄着她,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地出击,却被她那轻轻的一句话弄得溃不成军。
一切都是假象而已,其实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一个长辈。
一个送了套貂绒大氅,都被她顾忌的寻常路人。
不知道默了多久,萧敬远缓慢地抬起头来,环视过自己的房间,终于寻到一面铜镜。
取过来,他对着铜镜,仔细地看着自己那张脸。
他是一个很少这样审视着自己脸的男人,可是他也记得,年少时,别人也曾夸他剑眉朗目英姿勃发,说他颇有乃父年轻时候风范。
后来稍微大点,他战功赫赫,封侯拜将,却再没人夸他好看了,人们只会夸他英雄出少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夸他乃大昭国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甚至夸他文武双全为大昭国之栋梁。
他紧紧皱眉,望着镜中那张太过棱角分明的脸庞,不免疑惑。
为什么年长一些后,就没人夸他好看了?
是他真得变老了变丑了,还是说战功太过耀眼前途太过夺目,以至于没人敢夸他好看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伺候的老人家萧振走进来,却是给他送茶水的。
这萧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如今已经年过五旬了。
“七爷,都这会子了,怎么还不睡?”
萧振的话刚说完,却是吓了一跳:“爷,你这是怎么了?”
原来他这定睛一看,只见萧敬远手指上染着献血,手里握着铜镜,两只眼睛泛着血丝,直直地盯着那铜镜瞧。
血丝顺着他的手指溢出来,染红了铜镜,也染红了衣袖。
可是此时的萧敬远哪里顾得理会他,他直直锁着镜中自己的样子,不断地回忆着小姑娘说起自己年纪时的表情。
他很老吗?
“七爷……”
血,铜镜,发直的眼神……萧振难免联想到一些诡异的事情来。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巍巍了,爷如今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中邪了啊?
谁知道,这个时候萧敬远却开口了,他问萧振:
“我是不是已经很老了?”
萧振听了,顿时吓得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了。
爷才二十六岁,风华正茂好年纪,扶摇直上大好前途的青年啊,怎么竟然认为自己老了?
这,这,这不是附了什么邪祟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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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阿萝是一心沉浸在那种羞涩难当却又暗中渴望的挣扎中,谁知道忽而间一湿,她竟然来初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