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公他待我可好了,”白若月满脸小女儿心思,“他舍不得我受凉,还想将好吃的都带给我。”
“他可厉害呢,无师自通就可以弹《广陵散》。”
“他说要在人间修补好房子,等我回去……”
小白额由原先的四条腿站立,变成两条腿蹲着,后又整个虎身瘫痪在地上……可它的姐姐还在说那个什么“公子”、“相公”。它委屈地嗷了一声。
白若月这才停下夸奖,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绣球来,冲着白额虎晃了晃。五彩圆布拼接的彩色绣球,上面是极细腻针脚绣的祥云纹,每个圆形布之间接口的地方,都坠了流苏,上头系着黄铜的小铃铛。
绣球被白若月摇晃得直响,黄铜铃铛叮铃铃发出悦耳的声音,小白额忙跳起来,去拱她手里的绣球。
白额虎开心极了,他追赶这绣球,一路将绣球踢得更远,一路去追着,待绣球不动了,它还要用爪子挠一挠,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好玩的东西呢?知道它玩累了,才叼着绣球,跑回屋里。
太白殿的偏堂里,香架下摆着一个大大的锦盒。那东西还是白若月送给白额虎收藏玩具用的。白额虎前腿蹬上去,打开锦盒的盖子,咬着绣球,小心翼翼放到盒子里,又用鼻子嗅了嗅,好似很舍不得玩一样。那盒子里,全是此前白若月下凡时,给它带回来的东西,它全部视为珍宝地保存着,每回玩完,都收起来,藏好。
白若月跟着它走进来,摸了摸它的脑袋,“不舍得玩了?下回姐姐再给你买一个更大更好看的。想玩就再玩一会儿。”
白额虎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无比向往,好似在问她,真的么?
白若月无比诚恳地点头:“姐姐说话算话的,我要把人间有趣的东西,都送给小白额呢。只是可惜你不能下凡,不然,我该带你去吃遍人间美味才是。”
太白金星从观星阁里走出来,就看见他的坐骑和徒儿在艳羡人间,他一挑拂尘,踏进偏殿,“若月,你可不要总和小老虎说人间好,不然那以后它修得人形,动了凡心,也跑了,那我们太白殿可就更冷清了。”
白若月眼中带着一抹亮色,激动地问:“师父!你的意思是,小白额也会修得人形么?”
太白金星“啧啧”两声,“我太白殿乃是天庭之中,仙泽最重的地方,小白额本就是老虎精啊,这修成人形,不是迟早的事?估摸百余年间,也该差不多了。”
“对了,”白若月经由师父这么一提醒,问道:“师父,我相公他修得人形了,人间不过一十八年,怎么小白额却要这么久?”
太白金星明显一愣,“啊?你那条鱼?成人了?”
白若月:“是啊。”
“你啊你,且说说你将自己多少修为给了他吧?可见我给你的仙丹、仙果,尽数让他享用了呗?”
“师父……”白若月低着头,承认着错误:“我欠他的命,我该还给他的啊。”
“唉……”太白金星叹息,“人世间,情为何物啊?总让人痴痴傻傻,又生生死死,如何解不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