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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用冷水冲。”
“吹有用吗?”
“没什么用!”
言铭笑了笑,对着水龙头做了个请的姿势:“所以,冲吧。”
“……”
虞恬气的要死。
第一方案,装柔弱引发对方怜爱,目前看来是宣告阵亡了。
不过还好,还有第二招!
虞恬进卫生间整理了整理仪容,补了补妆,然后把丝绒裙的领口往下拉了拉,再把裙摆开叉口往上提了提。
如果柔弱不行,那就只能性感致胜了。
虞恬看着镜子里明艳的脸,觉得这一点上自己还是有自信的。
果然,这一次,她一出卫生间,往客厅里言铭身边一站,言铭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只是眼睛里没有什么迷恋的成分,看起来这男人克己守礼,仿佛存天理灭人欲了。
他的声音平静镇定:“裙子领口,开太大了。”
虞恬心里窃喜,看来还是忍不住关注了。
越是这种收网的时候,越是要更镇定自持,于是虞恬故作天真地解释道:“没办法,今天太热了,感觉胸口好闷……”
她话还没说,就见言铭起身,径自走到不远处的空调面板前,然后把25度的室温,调成了20度。
他这套房子的中央空调非常给力,不一会儿,虞恬不仅心冷了,身上也冷的快瑟瑟发抖了。
她寻思着方案二也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言铭却还要看她好看似的,一边翻报纸,一边语气凉飕飕道:“还热吗?”
虞恬气得要死。
“热!还很热!”她说着,又把领口往下扯了扯。
言铭下意识抬头,视线便撞在了虞恬雪白的领口处,然而这一次,他终于没有了之前的游刃有余,眼神几乎是一接触到虞恬的领口,便慌乱而仓促地移了开来。
然后言铭飞快起身,走离了客厅。
虞恬简直想骂人。
她冷的要死,但因为逞能地说热,即便瑟瑟发抖,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在沙发上。
就在她内心把言铭咒骂到第三十八遍的时候,一条毯子从天而降。
虞恬在茫然里,被阳光晾晒后温暖的味道所袭击。
继而传来的是言铭的声音——
“披着。”
他的语气像是有点无奈:“别闹了。”
言铭的手隔着毯子拍了拍虞恬的脑袋:“乖一点。”
虞恬在短暂的愣神后,心里几乎是过电一样的炸裂开来。
他知道!
他都知道!
这男人明明从一开始就全知道自己在耍心机做什么了!
根本不是对牛弹琴没能理解,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虞恬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刚刚充满气的皮球,然而不知道哪里漏了,没有人触碰还好,只要一触碰,即便最轻柔的拍动,都能让她原形毕露。
远看是好好一只鼓胀的球,但只要摸一摸,就会发现,她根本是色厉内荏的一只漏气坏皮球,即便砸向任何人,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因为只要一触碰,她就憋了,气都漏光了。
虞恬像是被言铭按了按钮,刚才那股气焰都退散了。
她红着脸,维持着被毯子盖着的姿势,整个人感觉温暖的同时,又感到安全。
好像躲起来才是正确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小丑,倾情出演自以为高级的话剧,结果剧情老旧到台下唯一的观众早就不动声色地猜透所有发展,对方只是基于礼貌或观望而按捺不表,却被自己误以为成了投入。
好丢人……
好在言铭看破不说破,避免了更进一步的尴尬。
不过虞恬也彻底偃旗息鼓了。
她就维持着毯子罩住脑袋的姿势,像个鬼魂一样双腿无力地飘回了客房。
再出房间的时候,虞恬已经换下了自己“斩男”的丝绒裙,换上了朴素的睡衣,精心打理的头发也因为被毯子盖过而乱糟糟的,虞恬甚至都懒得理了。
只是她刚往沙发上坐下,言铭恶劣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是刚才说要出门吗?怎么直接换睡衣了?”
明知故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恬气呼呼的:“不去了,没意思,裙子不好看,不如穿睡衣。”
她的话音刚落,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被放在了虞恬面前的茶几上。
“喝了。”言铭言简意赅,“喝完去睡。”
他朝虞恬笑了笑:“别成天想乱七八糟的,多睡觉有利于你的身心健康。”
这男人像是心情非常非常好,又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拍了下虞恬的脑袋。
虞恬瞪着眼前的热牛奶,心情很复杂。
这是把她当小孩了?
还是言铭哥哥喊多了,真的把她当成妹妹了?
坦白
', ' ')('来说,虞恬这几天也没能好好歇着,妈妈住院手术让她担忧和情绪紧张,如今手术顺利结束,一切也慢慢走上正规,此刻放松下来,确实觉得有些困了。
但……
但陈曦都还没回来呢!
如果自己现在早早睡了,不就是白白给陈曦了一道送分题吗?
人总是容易在大半夜困倦疲劳的时候精神更脆弱,也更感性,更容易敞开心扉,被人趁虚而入。
自己兢兢业业大半个晚上,极大地消磨了言铭的有生力量,万一这时候去睡觉,留陈曦过来后和言铭两人世界,岂不是把胜利果实拱手送人?便宜陈曦回来正好捡漏?
这绝对不行!
虞恬晃了晃脑袋,把快要耷拉闭上的眼睛睁睁大,瞪着牛奶杯,开始强撑。
她看了看手表,有些忍不住埋怨:“陈曦怎么还不回来啊?”
都这个点了!借住在别人家里也得有个基本礼节吧!又不是旅馆!
又等了十来分钟后,虞恬就开始犯困。
可惜陈曦这家伙打定了主意不让她安生。
坐在虞恬一边沙发上翻开医学文献的言铭声音淡淡道:“可能还要一会吧。”
这都已经快十点了!
虞恬相当懊恼:“她怎么这么晚呀!”
言铭抬头看了虞恬一眼。
虞恬清了清嗓子,美化自己道:“我就是想着,她不是前几天刚遇到有人尾随吗?还这么晚回来,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言铭合上了文献,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说的有道理,要不我去接她吧,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一个人,是挺不安全的。”
那怎么行!!!
虞恬几乎下意识拉住了言铭的衣角:“那我要和你一起去!”
顶着言铭好整以暇的目光,虞恬只能硬着头皮演戏:“就、就……她是女孩子,我也是啊,她大半夜不能一个人,为什么我就可以啊?我也好害怕,刚才还看了恐怖片,言铭哥哥,我不要一个人。”
很快,虞恬掌握了撒娇的节奏,她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向言铭,用刚才打哈欠而变得眼泪汪汪的眼睛看向他:“我要和你在一起。”
言铭今晚心情看起来一直非常好,看着总是对一切了若指掌游刃有余,然而虞恬这样一句简单的撒娇,言铭突然像是被按到什么特别的按钮,他的耳朵红起来,表情也不再全然镇定。
他微微移开了视线,但没有甩开虞恬的手,也没有离开。
虞恬感觉到身边沙发微微下陷,是言铭坐了过来,离得很近,比刚才看恐怖电影时靠的还近。
“不想我走,那我就不走好了。”
言铭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视线看着茶几上的热牛奶:“你也用不着哭。”
他果然,又把自己打哈欠的泪意汪汪,当成是快哭了。
这有点好笑。
但虞恬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导致思维迟钝和行动迟缓,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的感官像是被刻意放慢了,一切自言铭坐的离她那么近开始,世界好像被施加了慢倍速的魔法。
在虞恬愣神的当口,一张纸巾被言铭递到了她的眼前,言铭的声音淡淡的,目光微微错开,如果不是屋内此刻只有虞恬,甚至要以为他是在和别人说话——
“怎么这么喜欢哭。”
虞恬却想到了关键的问题:“那陈曦怎么办?你陪我的话,她怎么办?”
言铭有些动作不自然地看了看手机,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她刚才给我发信息了,说今晚不过来,要整理的衣服有点多。”
??这说来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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