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宛看了他一眼,垂下双眸,轻轻说道:“将军他只是现在想不开。”当年的赵俊,在她有用时,也是依赖着的。只是他一朝富贵,便把自己当个碍眼的东西给扔了。
所谓富易妻,贵易友。卫子扬在最风光时把她遗忘,也许只是寻常,可对冯宛而言,却被生生地揭开了伤疤。激起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慌,而且这种恐慌,刚开始不显,随着时日流逝,却在她的心底烙了印。
吴君一怔,过了一会儿,他向左右的亲卫问道:“夫人这话的什么意思?”
一个瘦弱的亲卫低声说道:“夫人应该是说,将军只是现在舍不得她,过些日子。就会把她放开。”
吴君一呆,呐呐地道:“夫人想多了。。。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夫人更适合一国之母这位置的妇人。”
那亲卫小声道:“也许夫人是觉得将军迟早会广纳美人充入后宫,觉得自己没根没底的,迟早会被放弃吧。”
吴君沉默了。他也是男人,自是知道,女人就是衣服,旧的永远不如新的动人,再加上冯宛真说不上是什么美人,与这世间层出不穷的绝色美人相比,她对男人实在没有多大吸引力。便是成了皇后,也不一定能将那个位子坐稳。
沉默良久,他咬牙到:“我得联合众人,一起来规劝夫人。如果我们向夫人承诺,便是有一天将军想要废后,我们也会以死相劝,夫人说不定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他急急转身,大步离开。
秋月宫是冷宫,陈国的每一任皇帝,都把犯了罪和不受宠的妃子丢到这里,任她们自生自灭。每一个新的帝王继位,也会把前一任帝王的妃嫔扔到这里。
冯宛跨入秋月宫,望着前方灰暗颓废的景象,和偶尔才可以看到的木然的身影,底叹一声,放慢了步伐。
曾秀一进入皇宫,便被众亲卫押着进入一个房间,在他与曾老叔不安地踱来踱去时,一个太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人都在这里?”
“是”
“把他们押下去,让他们守着冷月宫。”
“是”
宫婢们出出入入,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把宫殿布置得豪华而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