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退后一步,慢慢踱开,灿笑着,慢慢地说道:“卫郎不是本地人,刚刚来到建康吧?”这是废话,光是他的人半天所观察到的,那些精壮仆人的表现中便可以知道,他们对建康城可新鲜着呢。
卫子扬自是不答。
陈七郎也不需要他回答,他踱着步,慢悠悠地说道:“这建康城,到处都是繁华似锦。然而真正的繁华之处,卫郎一定不曾见过。那样的人家啊,那是金砖铺地,白玉做壁,烛火为柴,美酒煮饭。啧啧啧,那种繁华奢靡,有些人,便是做梦也梦不到的。”
陈七郎说话时,音调铿锵起伏,极有感染力,卫子扬本是个性急的,此次倒听得津津有味。
陈七郎转头瞟了一眼,见卫子扬听得认真,不由得意一笑。咳了咳,他又继续说道:“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有的人命贱如草芥,被杀被践踏,那是谁也不眨一下眼睛。而有的人,却生来便是前呼后拥,高贵不凡。
听到这里,卫子扬终于打断了他,“说重点。”
“好!果然是个痛快人!”陈七郎猛然转身,神采熠熠地看着卫子扬,高声喝采道:“那卫郎请恕在下有话直说了。”
他直盯着卫子扬,一字一句地说道:“卫郎姿容出众,当世少有。”听到这里,卫子扬蹙了蹙眉口这边,陈七郎语速加快,侃侃而谈,“在下以为,以郎君这样的美玉,淹于人群中混混一世未免可惜口陈七不才,愿为郎君媒,引之贵人,如他日富贵了,郎君随手一掷,便够陈某享用一生了。”
说罢,他期待而热切地看着卫子扬,等着他的回答。
卫子扬转过头来,他眉头深皱,一脸不解地对着冯宛问道:“这人后面叽叽歪歪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冯宛的表情有点古怪。她的唇动了动,却只是盯着那陈七郎,没有向卫子扬解释。
她总不能就这么直接地告诉卫子扬说,这个陈七郎觉得你长得好看,像块美玉一样,他要把你引荐给那些权贵,让你去以色事人吧?
冯宛曾听人说过,整个建康,整个上层权贵阶层,有很多人在私生活上极为放荡。而且,这些放荡的人中,并不仅仅是男子。
冯宛盯着陈七郎,见他一脸迫切地又要说些什么,当下越出一步,挡在了卫子扬前面。
她朝着陈七郎福了福,慢慢抬头,冯宛似笑非笑地瞅看来人,徐徐说道:“陈君的眼睛似乎不怎么好。”
在陈七郎转头看向她时,冯宛朝着四周的亲卫一指,慢悠悠地说道:“陈君看我家这些儿郎,可有弱不禁风,见了血便会晕倒之辈?”
陈七郎顺着她的手势看去,他目光扫过一个个精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