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来便没有目的,当下便避过那挤涌的人流,朝着另一侧走去。不一会功夫,他们便离开了河岸,来到了官道上。
一个幕僚走到他们身后,一边四下观望一边感叹道:“生长至今,方知什么叫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繁华至极。”
这幕僚的话,引得众人频频点头。的确,现在连冯宛在内,都有点眼花缭乱。整个河岸数百亩的所在,停泊着大大小小数十只船,无数或着锦或着布衣的人来来往往,担夫小贩大声吆喝个不停。身着华丽之极的晋裳的少女贵妇,也扭着腰肢在人群中,如蝴蝶一般穿梭。
想在都城,也有如此热闹时。可那里的贵族是横冲直撞,庶民是愁眉苦脸。哪里像现在这般,便是最低贱的担夫,也是脸色红润,衣裳完整,吆喝时中气十足的?这是衣食无忧才有的现象啊。
望着那些停下马车,等着成群结队的庶民先过,虽然催促吆喝,却不曾动刀动枪,血溅五步的贵族们,卫子扬都忍不住感叹道:“终究是繁华地,富贵乡。”
走在官道上,官道的两侧都蹲着小贩和农夫,他们摆上自家生产的,或用来交易的小事件,精神十足地招呼着冯宛等人。
就在卫子扬等人一边慢步而行,一边欣赏着四周的繁华热闹时,冯宛忍不住回过头,再次看向那被人群包围的所在。
哪知,她这一回头,正好一辆马车在欢呼中驶了出来。而马车的主人,正向她这边瞟来。
四目一对,不管是冯宛还是马车中的玉郎,都是一愕。
呆怔中,玉郎一脸的不敢置信。就在这时,卫子扬走到冯宛面前,牵着她的手问道:“发什么愣?”
他这个亲昵的动作,马上入了玉郎的眼,当下,他定定地向卫子扬打量而来。不过,卫子扬戴着斗笠,他一边盯了好几眼,都没有认出来。
回过头,玉郎低声交待几句,只见马车驶动,竟是朝着他们直直驶来。
冯宛见状,心下一惊,连忙低声说道:“子扬,玉郎看到我,他过来了。”
卫子扬闻言,回头望去。瞟了一眼,他问道:“认是不认?”
冯宛略略犹豫了一会,回道:“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前她与玉郎套近乎,只是想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或者说,只是出于她对建康,对晋地强烈的思念。现在,这些理由都不存在了,便是相认也没有必要。
卫子扬点了点头,他翻身一跃,跳上了马背,牵着冯宛的手也上了马背后,马鞭一甩,喝道:“驾——”
喝声一出,骏马冲出,随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