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说道禀,信城叛匪极端狡猾,他们一见我军便退走,我军一走又来相扰。不过将军已于五日前找到他们的聚居地。只是,”他沉吟起来。
“只是?”
那军卒大声说道只是据我们侦察得知,似有大队反贼赶来信城。若是被他们缠上,将军归期难定。”
听到这里,冯宛沉默起来。
四周的人,也都沉默起来。
那军卒朝冯宛看了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封汗湿了的帛书递,“,这是将军给你的。”
冯宛伸手接过。
打开帛书,卫子扬熟悉的字迹出现在她眼前。上面的字不多,只有寥寥数行,最后一句写道:情形远不如在城中时所闻,我以为,那家伙定是有所隐瞒,他如此做来,不过是想拖延你我婚期。我非腐儒,婚期拖了便拖了,阿宛,你静心侯我,我一归来,便隆重娶你。子扬。
语气有着一种轻松,冯宛松了一口气,她按下心头的失望,想道:正如子扬所说的那样,我们的婚期,又不是特意择的良辰吉日,又不是双方家族慎而重之定下的。拖个几天半个月的也不打紧。只要他平安就够了。
把帛书收入怀中,冯宛微笑道多谢壮士告知,君旅途疲惫,还请稍作休息再做计较。”
“多谢。”
转眼,又到夜间了。便在刚才,冯宛已写了回信,交给了那军卒。
今晚的风有点大,夏风吹着树叶哗哗的响,吹在身上遍体皆凉,足能扫去一身炎热。
冯宛就着灯笼光,把那封帛书看了又看。到得后来,她已不看的是信中的内容,还是那熟悉的字体。她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每一个字,似乎这样做,便能感觉到卫子扬指尖划过时,那肌肤的温热。
她眉眼温柔,做得自然时,突然的,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
被笑声惊醒,冯宛回头看去。
对上她的目光,两个婢女迅速地低下了头,只有那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还在她眼前闪烁。
腾的一下,冯宛的脸一红。
她连忙把那帛书收起,低着头红着脸,她暗暗想道:我这是啦?不过分别这么一会。
转眼,她又惊道:我已陷了那么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