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得很快,它是长驱直入进入卫府的。
卫子扬还重伤不起,冯宛被人直接带到他的寝房后,众人便退下去了,空留她一人站在门外。
暗叹一声,冯宛轻轻推开房门,踏了进去。
寝房有点暗。
冯宛朝床塌处一瞄,咦,没有人?
再一转眼,在窗台下,她看到了侧卧于塌的少年。
明明受了伤,明明卧塌不起,这家伙还曲膝侧卧……曲膝侧卧也就罢了,偏这小子披散的,泄了一背的墨发,在晨光照耀下,星光点点。
还有那因为曲膝的动作,而显得雄健有力的大腿,还有那薄如蝉翼的紫绸下,若隐若现的背部线条,无一处不写着诱惑。
冯宛苦笑着,轻步走到他身后,在塌旁跪坐后,她给旁边的香炉焚起了令人心静的檀香。
然后,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冯宛轻抿一口,低声埋怨道:“干嘛大白天的派管事去叫我?还那个态度?”
少年头也不回,只是懒洋洋的声音中带着靡荡,“你那夫主真有骨气,拒绝便是。他不敢拒,我为何不敢邀?”
冯宛垂眸,她温柔说道:“你这样,会让他对我恼火的,便是那些婢妾,也会有闲言闲语。”而婢妾们有了闲言闲话,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传到宫里去了……
少年慢慢转身。
他一动,冯宛便盯着他胸口紧绑的白缎,低声道:“轻点,慢点。”
少年不理。
他大赖赖地侧身而来面对着冯宛,继续曲着膝,以肘撑着下颌。
这一转身,那如泄的墨发,那松松垂下的前襟,那形状完美精致的胸锁,随着流离的晨光,拂来的清风,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冯宛面前。偏偏它的主人一无所觉,还用那双斜长的凤眼,媚意流荡地睨着冯宛。
感觉到自己古井般的心脏又漏跳了几拍,冯宛侧过头去。
看到她侧头,少年靡哑地笑道:“怎么转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