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季宽的自习室和实验室,结果都没找到他。
从教学楼出来,秦嘉年又打了辆车去季家别墅。
别墅的大门紧闭,秦嘉年按了很久的门铃,始终没人回应。
盛夏时节,太阳发出一圈圈灼人的光晕,湿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秦嘉年蹲在别墅区外的路边,细汗浸湿了衣服,一张小脸被晒得通红。
她又急又担心,忍不住哭了。
手机铃声响起,秦嘉年拿出来看了一眼,还是家里打来的。
“阿爹。”秦嘉年吸吸鼻子,叫道。
“嘉年啊。”秦祖元不太好意思地叫道,“丫丫到现在都没找到,花nǎinǎi也病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回来一下。”
秦祖元叹了一口气说:“自从汀庐出名之后,突然来了很多游客和商人,大家都没有保护环境的概念,所以现在……哎,总之大家忙得焦头烂额,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回来帮帮忙?”
秦嘉年了解阿爹的xing格,如果不是非常紧要的事情,他是不会叫自己回家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发的那篇攻略。
如果没有那篇攻略,汀庐不过就是人们一时的谈资,然后它会带着神秘色彩,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不会有大量的游人和商贩涌入,环境不会被破坏,丫丫不会丢,人们依旧安宁祥和地生活着。
而现在,那个深爱的家乡,被自己亲手推向了深渊。
秦嘉年懊悔万分,她缓缓站起来,和秦祖元说:“阿爹,我明天就回去。”
离开淮北前,秦嘉年给季宽发了一条消息,大意是她要赶回汀庐一趟,让他看到消息后回复自己。
当天晚上,秦嘉年买了火车票和船票,两天后的晚上,渡轮在汀庐靠岸。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来过了,眼前的家乡让秦嘉年感到陌生。
空气里透着鱼虾的腥臭味,原本碧蓝的海水变得浑浊不堪。
岛上的游人很多,走不多远就能看到地上废弃的果皮杂屑。
秦嘉年蹙着眉,径直去了花nǎinǎi家。
丫丫是花家唯一的孩子。
早年间丫丫的父母出海打渔被海浪卷走,至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花家只剩祖孙俩相依为命。
花nǎinǎi更是把丫丫当成命根子一样疼爱。
秦嘉年推门,见花nǎinǎi一个人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突然惊醒。
秦嘉年走到床边,轻声叫她:“花nǎinǎi。”
花nǎinǎi看清来人是秦嘉年,拉住她的手,喃喃道:“年年,我的丫丫不见了……”
秦嘉年的眼泪充盈了眼眶,她点点头,承诺道:“我一定会把丫丫找回来的。”
花nǎinǎi瘦弱的身体卷曲在被子里,意识模糊叫着:“丫丫,我的好丫丫……”
秦嘉年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她抹了抹眼泪,去帮花nǎinǎi烧饭。
照顾花nǎinǎi睡下后,秦嘉年才回了家。
秦祖元很晚才回来,浑身上下沾满了泥。
秦嘉年等了他很久,见他回来赶快迎了上去。
秦祖元似乎很疲惫,他笑着问:“年年吃过饭了没有?”
秦嘉年点点头说:“和花nǎinǎi一起吃过了。”
她打量了一下秦祖元,疑惑地问:“阿爹,你干嘛去了,身上怎么会这么脏?”
秦祖元笑笑,“去抬沙子了,这两年夏天总是容易闹水灾,得提前预备着点儿。”
秦嘉年拧着眉一脸不解。
秦祖元:“嗨,这两年树砍得太多了,土地都不能蓄水了。不过这些我也不懂,是一个游客说的。”
他转过身,郑重地和秦嘉年说:“年年,阿爹去汀庐过年的时候就问过你,你愿不愿意留在城市里。如果你愿意,那就不要回汀庐了,阿爹阿妈都支持你。”
他紧锁着眉说:“现在的汀庐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可能也都看见了,岛上的环境越来越糟,海里的鱼虾大批大批地死,山上的树砍得也没剩下几棵。暴雨、山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这里已经不再是我们安居乐业的家了。”
秦嘉年的眼睛湿润,她问:“阿爹,你也和我一起走吗?”
秦祖元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外的远方,“阿爹不